雪艾哦了一声,却是暗然伤怀,自古红颜多薄命,难道蓝颜也会如此不济?他虽然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身世却实在令人惋惜!心中郁闷,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想把他搂入怀抱的念头,此念一生,脸上不禁红了一大片。
武双见他神情怪异,忍不住问:“殿下,怎么了?”
雪艾尴尬的一笑,说道:“你比我大两岁,又和叔父的关系如此亲厚,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武双甚感惊诧,急忙说道:“殿下言重了!武双怎敢和殿下称兄道弟?”
雪艾抬手道:“你不要总是叫我殿下,也不要再自称什么属下了。我听得好心烦,你知道吗,在宫中除了母后,再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可惜母后去世了,现在我与父王的关系很不看好,我心里好冷啊,别人越是对我卑恭,我越是觉得冷。所以武双,以后‘殿下’这两个字就不允许你再提起,在你眼前的是雪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命你从此改口叫我小艾,我已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我真的想重温一下这种感觉。”
说到最后,神情也随之激动,目光朗朗的看着武双,竟是满脸的期盼。武双冷不丁被这眼神灼了一下,慌忙说道:“属下不敢!”
眼前英俊的男子忽然脸色一沉,愠道:“你分明已经违抗了我的旨令,还说不敢?”明眸朗朗,只这一眼又把武双给灼烫了一下子。
俊美的脸庞,微嗔的话语,竟让武双不由自主的怜惜,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于是轻轻的唤了声:“小艾……”声音细不可闻,就连武双自己也为之一震,脸上腾的红成了蕃茄。
雪艾莞尔一笑,眉宇间风情无限,武双看在眼中,深深被他的风华迷醉,脸上像着了火一样,随即低下头去。他们甚至促膝而坐,款款而谈。雪艾忽然看见他腰中缠着一把剑,忍不住问:“剑还可以缠在腰上的?拿来我看看。”
武双微作沉吟,伸手拔剑递于雪艾,雪艾接在手中反复观摩,才发现这是一柄软剑,软如鞭,软如蛇,薄薄的剑锋青透如一泓秋水,触手处冰冷锐利,虽未伤及皮肤,却似乎感觉到了那种割伤的锐痛。
雪艾笑着叹息:“可惜我不懂剑术,这么好的剑却驾驭不了,武双你以后就教我剑术吧!”
武双忙道:“殿下……哦,小艾喜欢学,属下……哦,我自当竭尽全力教!”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他却磕磕绊绊绕了半天,直把雪艾逗得忍俊不禁,指着他说:“你若再这样不认真的说话,小心我治你的罪!”
武双皱了皱眉十分不好意思。忽听雪艾说道:“我虽不懂剑,但也知道每把剑都有个名字,不知道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武双闻言,心中蓦地一痛,眼神也随之暗淡了下去,他在雪艾手中接过软剑,拿在自己手里轻轻抚摩,一双凤目竟然有了潮湿,那轻柔的抚摸,分明是在抚摸情人的手臂,半晌的沉默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满眼的落寞。雪艾看的大惑不解,正要问时,他却静静的说:“剑的名字叫……碧柔……”
碧柔,果然是剑如其名,不过名字虽好,却未免过于阴柔。毕竟再柔的剑也是利器,雪艾笑道:“很好听,倒像个女人的名字。”
武双低低的叹息:“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因为这把剑,是那个叫碧柔的女人送给我的。”
雪艾蓦的一怔,真还被自己说中了,当即淡淡的问道:“碧柔是何人?”
武双暗然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雪艾讶然的同时,心中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庆幸感。
武双陷入一片深思,他的脸色也变的苍白,忧伤的眼神仿佛不应属于他这个年龄所有。半晌半晌,他忽然抬头看着雪艾:“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么?”
雪艾木然点头:“讲。”
武双,不要告诉我碧柔是你的情人,不要告诉我你有多么爱她,多么思念她,更不要告诉我,你永远也忘不了她!
一双美目晶光闪烁,望向遥遥天际,他的故事就此展开——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深冬,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片,遥远的村落炊烟袅袅,已是傍晚时分。
一个男子负手站在山巅,脚下是一片白雪皑皑,映照着他年轻冷峻的脸庞,北风劲吹,他傲然迎风,丝毫不惧严寒,犹如一尊冷凝的雪雕,白衣在风中翻飞,上等的布料泛起丝滑优美的折皱。
“公子久等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首间,来人已经走近男子身前,须发半白,衣饰华贵,不远处停放着一顶暖轿。
男子扫了来人一眼,淡淡的道:“说吧。”
那人开口,语气简练:“白银二十万两,驭剑山庄庄主林枫影。”说罢,在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这是五万两订金,事成之后另付十五万。怎样?”
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我喜欢事成之后一起付清。”
来人讶然:“难道公子没有把握杀林枫影?”
☆、雪夜邂逅霸主
男子淡然说道:“这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我只是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办事,杀了林枫影之后,我自会去找你。”风轻云淡的说着,嘴角轻轻扬起,笑的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来人沉默了,这就是杀手武双,出道多年以来,他没有在任何刺杀行动中失过手,更不会担心事成后对方会食言不付帐,若是有那种不讲信用的顾主,恐怕那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