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人,殷王与阿守郎君的血相溶了。他们二人,乃是亲生父子。”
太医的话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谢远心中轻轻一叹,只能攥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的站着。
殷王原本仅剩的一丝怀疑也无,抱着阿守,就大哭起来。
元朔七年,六月初。
阿守正式改变为殷守,被认回殷王府,为殷五郎。元朔帝同时保留其正五品开国县子的爵位。
又过两日,因殷王藩地紧邻吐蕃,诸事繁忙,带着殷守与殷三郎,留下嫡长孙在长安为质,与元朔帝拜别。
同年六月二十,太孙谢含英大婚。
同年七月二十六,太孙谢含英两位侧妃同时进东宫。
同年八月初一,宁远侯江白在朝堂之上,请求去东面边境领兵带将,为君分忧。
敬王世子谢远,同日请求将世子之位让与胞弟谢秋然,摘世子之位,请求征战沙场。
第46章 事成
宁远侯江白本就是将门出身,其一身本事,也大都在领兵带将之上,因此他请旨离开长安,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朝着诸臣心中也觉得此事实属正常。且江白的本事在当初有些朝臣也是见过的,明白把江白放到东边,让他去收拾那扶桑、高丽,还有海上的贼匪,的确是个好主意,也是让大庆朝更加安稳的法子。
元朔帝本就有此意,现下听得江白请旨,微微眯眼,点头,却没有立刻答应,只含笑亲自去扶起江白,道:“卿惦记朝廷,乃是大庆的福气,也是朕的福气。只是,卿膝下,现下是否只有一子?倒不如待到卿的妻子再次有孕,再行此事,倒也不急。”
江白再拜言谢,道:“圣人惦念,臣万死不能报。幸臣之妻前日恰恰查出有了身孕,臣之岳父岳母大人犹在,外甥女福清郡主也在长安,恰好能照顾内子。此次,却也是内子三劝臣,让臣顾忌圣人天恩和百姓安危,才令臣能安心向圣人请旨。内子贤惠,臣心中才安。”
元朔帝大笑:“既如此,朕便赏宁远侯夫人玉如意两柄,宁远侯嫡长女、嫡次女,皆为县主,食邑六百户。”顿了顿,又道,“不过,宁远侯如今仅有一子而已,侯夫人腹中这一个,若是小郎君,自然更好。”
江白自然知道元朔帝的好意,只磕头谢恩。
元朔帝心情大好,近日来身体上的疲累和病症,竟乍然好了一二。
谁知他刚刚重新跪坐席上,就见谢远也站了出来,同江白一样,请旨去驻守边境,征战沙场。
朝中臣子脸色诸多变幻,待抬头时,就瞧见圣人面上,虽神色复杂,却并没有恼怒这位敬王世子的不自量力。
诸臣见状,便都垂头不语。
谢远的话却还没有说完,除了请旨跟随舅舅江白去边境,还道:“诸王世子,皆在长安为质。孙儿身为敬王嫡长子,得阿翁与阿爹眷顾,得以为敬王世子,久居长安为质,本属应当。然,孙儿自幼志在疆场,却是想主动放弃世子之位,愿望边境,自兵卒做起,若有本事,便为将,若无本事,愿一世为兵卒!”
元朔帝终于站了起来,轻叹一声,道:“阿远,你是朕的孙儿,一世荣华富贵,本就是逃不掉的。何苦如此?”
他最终,还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