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便罢,若是要留在爷的身边,做事最好一丝不苟。”
祁梧栖一脸平静的扶着身后的凳子爬起来站在一旁做出聆听教诲的样子,而实则,他的心底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整治应青录。
应青录侧过身从他的手中将梳子拿过,后又懒洋洋地说了一声出去。
祁梧栖微微抬眸瞄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应青录的眉头渐渐地皱起。
为什么自己会一时心软留下他?
之前说不会问他原由,而事实上他却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他不了解祁梧栖的底细,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谁又会轻易相信从他空中说出的话?
这个人长相为上品,性格也甚是温和,即便是对他恶声恶气他也是淡淡的,这样人如果要留在他的身边,而他的手中没有他的把柄,将来很难控于掌中。
……
祁梧栖从应青录那里出来后,便对站在门旁的段靖道:“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能帮我备上几件吗?”
段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后,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
知道他去街上给自己买衣服了,祁梧栖便直接往这客栈的厨房而去,刚好踏进厨房大门边瞧见黑子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他挡在对方的面前拱手道:“兄弟如何称呼?”
祁梧栖笑容自然,眉宇间满是柔和善意,黑子为此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粗声粗气的道:“巫黑。”
祁梧栖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的【特别】之处一般,“在下祁梧栖,若巫兄不介意,叫在下梧栖便可。”
黑子一脸茫然。
祁梧栖失笑,这黑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上辈子为了自己的名字给他解释了良久,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自己做了一件对牛弹琴的蠢事而已,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干了。
他的目光落在黑子手中的托盘上,“这是你们家主子的茶?”
黑子点头。
祁梧栖摸着下巴点了一下头,然后伸手提起泡好茶的茶壶转身就走。
黑子见他将泡好的茶壶提走,着急的跟追了上去。“我家主子的紫砂壶……”
“去给你家主子说,这紫砂壶我晚点归还。”
祁梧栖怎么会不知道这紫砂壶是应青录的喜爱之物?今天他给了他这么多见面礼,他岂能不回敬?
遥想当年应青录得知自己心爱的紫砂壶被人打碎后的表情,某人忍不住勾唇一笑。
……
……
“主子,茶被新来的那个什么七给拿走了。”
正用布擦剑的应青录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弹了一下透着寒光的剑身,“你刚才说什么?”
黑子被他这一眼吓得脖子一缩,若是允许,他真想转身就逃,可碍于自家主子的迫人威严,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话重复了一遍。
“此人放肆,欠缺调教,黑子,你去把人给爷叫来。”
黑子得命后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主子,那个什么七说他要洗澡要吃饭让主子先等等,若主子等不及那就请主子到客栈的澡堂去找他。”
应青录手中的动作慢慢的缓了下来,“让爷亲自去找他?黑子……你说他担得起这样的福气吗?”
黑子摇摇头。
应青录举起手中的剑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拿起一旁的刀鞘将它慢慢插入。
待祁梧栖出现在应青录面前时,他已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中还端着一个装着稀粥、配菜、碗筷的托盘。
一日三餐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进食规律,在这个时空和时代,正常的应是一日两餐。
祁梧栖早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若换成一日两餐,他肯定会得胃病。他不但不会入乡随俗,他还会拖着那个人跟他一起习惯一日三餐的进食方式。应青录的作息不规律,一忙起来一天睡上两三个时辰已算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不好好吃,所以在他二十六岁那年犯了严重的胃病,当年他犯胃病的时候可算是焦坏了祁梧栖的心。
此时应青录才二十三岁,离他犯胃病的时候还有三年,祁梧栖知道自己无法割除他的那些恶习,所以他打算从细节上开始调理对方的身体。
祁梧栖洗澡的时候把一头的长发也清洗过,才洗的长发被他顺放在后背用绳扎了一个松结,未被擦干的水滴顺着一根根的发丝往下滴落,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服和脚下的地面。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甚是单薄,就他那身子骨能抵挡度这料峭寒意的壅戌初春?让应青录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听说你把我的茶拿走了?”
祁梧栖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应青录身边的桌面上,“祁某多日未曾洗发,所以用你的茶洗了头,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壶茶而已,我想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和我计较吧?不过刚才洗发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茶壶给摔碎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青录急声打断。
“你把我的茶壶给摔碎了?”应青录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探出事情的真假。
祁梧栖知他动气的后果,但是为了心里的某个打算,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去装无辜。于是他装出对这事不知轻重的样子淡然道:“就一个茶壶而已……”
应青录闻言,他缓缓的地站起身来走到应青录面前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那紫砂壶是我家夫子赠送于我,你竟感将他打碎?”
祁梧栖对那紫砂壶的来历可是清楚得很,上辈子他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