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需要忍耐,可是现在,他可以不用。
他再无用,也是文少,还是有那么多人在他之下,只要他不高兴就性命堪忧。
那便是特权。
那颗据说有病的心脏,再一次恢复过来,让这个身体的新主人顽强地活了下去,还唤回了新主人被社会磨灭的灵魂。
他不会死,他已经重生。
尽管哪里都很痛,但只要心脏还在跳动,他就不会死。
文谦挣扎着翻过身,被压迫的横隔膜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大批的氧气争先恐后地通过呼吸道进入肺腔。重新活过来的滋味如此美妙。
他扶着隔间门,把自己拉了起来,坐在地上。
痛?这点痛算什么。不过是脸上有些碎渣,手上有个烫伤,腿上流着血而已。只要内脏的疼痛平复下来,这些算什么。
文谦用力扯下仍然挂在腿上的破烂内裤,挣扎着站了起来。
破烂的镜子反射着同样破破烂烂的他,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凄厉地笑了一下。
穿上裤子,织物拉扯着腿上的伤口,翻起被隔开的血肉,疼痛感顺着神经传到脊椎,文谦竟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快。感。
扣上衣服扣子,抹开脸上的血,文谦看着自己。很脏吗?这么看来还不是人模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