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那绝强杀意的压迫下,对死亡的恐惧最终战胜了对于戒律的畏惧。毕竟,若是违反了规矩,所谓的惩罚还不知道究竟会不会真的降临在自己头上;但假如不说,下一秒,他很可能就将身首分离。
近在咫尺的刀锋,使男子硬生生地将吞口水的冲动给憋了回去,仿佛生怕稍稍动一下,喉咙就会被割破似的小心回答:“我说,我说......现在能把刀先撤了么......”
上杉结衣闻言,轻蔑地“嘁”了一声,然后仅仅只是将刀锋稍稍挪开了一丁点,只是给对方留出喉部活动所需的空间而已,只要她想的话,她仍然能轻而易举地夺取他的性命。
意识到这已经是少女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后,瘦弱男仆也不再多奢求些什么,深吸两口气后说出了他之前竭力守护的事实:“自打外来的男人被抓进来的第二天,大人们确实又俘获了另一个男人;我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后面这个才是大人们真正想找的人。”
男仆说到一半,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后接着说:“除此之外,我只知道本尼迪克大人和其他的大人们押送着他去了北边,再回来的时候就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所以那家伙多半是被关在北边的某个地方了,这已经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本来准备就此解决问题的,结果只是得到了这么模糊不清的答案么?’上杉结衣皱了皱眉,这个答案显然没能达到她在下达最后通牒时对此所作出的预期。
见到少女对自己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刚刚才要准备松口气的瘦弱男仆顿时又紧张起来:“等等,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现在能把刀放下了么......”
听到男仆的请求,结衣的眼神顿时一凝,右手手腕轻轻一晃,便将阻挡刀刃前进之物彻底斩断。
瘦弱男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身体仿佛变得不存在似的,眼前的世界也一起旋转着;直到他看见自己已经失去头颅的身躯,才发现失去身体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到惊恐与绝望,想要惊呼出声,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具备这样的机能了,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的头颅就此滚落在地,并未能随他的意志而发出半句声音。
从男仆动脉中喷溅而出的鲜血,沾染在了白色的外骨骼与战斗服上,鲜红色的斑斑血迹仿佛在控诉杀戮的暴行。
上杉结衣轻甩长刀,将刀身上所沾染的污血清除掉。她其实早就有了计划,无论对方回答与否,她都不可能放对方一条生路。尤其是在自己的另外两位伙伴仍在潜行的情况下,心软的结果只会是为团队增添一份额外的,不必要的风险。俗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这也是她所坚信不疑的。
简单清理掉污渍之后,上杉结衣缓缓走到了先前已经昏迷过去的另一位男仆旁,打算检查一下他的状态。
结果,结衣才刚刚开始进行观察,就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就在她右手触碰到正紧闭着双眼的对方左肩的一瞬间,男仆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动作十分轻微,并且在下一瞬间就制止了进一步的本能反应,但这个微小的细节还是被结衣全部看在了眼里。
“原来只是在装晕吗?”上杉结衣本就不带有丝毫表情的面庞上顿时新添了几分寒意,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刀锋架在了男仆身前。
男仆本人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再装死就能解决的问题了,突然睁开双眼哀求道:“求你了,别杀我......有话好好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绕我一命吧!”
杀伐果决的少女却没有给他任何继续尝试说服自己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刺穿了对方的胸膛,被洞穿了心脏的他,注定已是将死之人。
左肺连同心脏一起被洞穿的男仆瞪大了眼睛,似乎仍然不肯相信胸口处传来的疼痛与这令人绝望的事实。他的嘴唇再次扇动了两下,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喷出一连串的血沫,而无法再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具有实际意义的声响。
无情地完成了这一切的上杉结衣收回了钛合金长刀,自言自语道:“原本我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对不知情的家伙痛下杀手。但既然你全都听见了,那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说罢,少女略微打扫了一下现场,将两具遗体转移到了附近房屋的木桶里隐藏起来,这样能尽可能地拖延事情暴露的时间。
“北边.......那不正好是苏慕那家伙前进的方向吗......”结衣喃喃道,在这之后,她还将带着新的情报继续出发,并且在将来尝试和伙伴们汇合。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慕刚刚完成了埋伏猎物的隐蔽工作,现在正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快了!’苏慕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死死地盯着那正缓缓朝着设伏区域不断靠近的男人。
这名看起来仅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仆人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某人给盯上,仍旧沿着他原本的路径不紧不慢地前进着。
三米,两米,一米,对方已经近在咫尺,苏慕本人也不自觉地兴奋起来,然后猛地从藏身的建筑夹缝阴影中探出左手,捂住了对方用来呼救的口鼻,随后,右手上拿着地大号板砖紧随其后,将年轻男仆一下子给砸晕了过去。
确认没有其他任何人发现这边的动静之后,苏慕一把将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