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小路上很静,死寂村庄里的尸臭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山坡上都隐约能闻到。赵宇向大家示意动身,人们用布账奋力地抬起伤者。李越看那个孕妇拼力拉着布账的两角,心中一软,就上去提了一角。赵宇原来想就从这里回飞船,他还有太多是事情要考虑要计划,可是见李越伸手帮忙了,也就不得不起身。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和尚正用布账半拖着那个被马拖过的人,赵宇示意他们一人一角提前面,他提后面的两个角。
远方又有人声传来,老僧领路,大家匆忙起步。虽然老僧走的路比赵宇走的要近捷许多,可当他们到了山庙前时,抬人的人无不累得汗透衣衫。李越怕那个孕妇流产,才走了不远就完全替下了她,进了山门,那个孕妇从他手里接过布账,他一撒手就跌坐在地,两臂酸痛,手都木了。赵宇还坚持着帮助把人抬进了庙堂中,匆匆出来,对李越低声道:“还不快走!”
李越喘息着,“哥哥,求你,让我歇歇吧,我的肺快炸了。”
赵宇气:“还长跑冠军呢!”
李越辩解:“那是长跑,不是负重长跑。”
赵宇伸手拉李越:“别磨蹭,快走。”
李越抬头,头一次见赵宇秀眉微蹙,不由得说:“哇,这就是你发脾气时候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吓人……”没说完,赵宇一下子就揪住了李越的耳朵,李越刚要大叫,屋里的人冲出来了,那个少妇首先下拜,几个孩子也跪下了,老僧走出来,到了他们面前躬身礼拜。赵宇放了手,瞪了李越一眼,侧过身子,一副温和的样子摆手,表示不要如此,抽身向外走去。李越忍着一只耳朵的疼痛,慌忙用手撑地,踉跄地爬起来,嘴里说着不必不必,就要和赵宇离开,那个老僧上前一把抓住了赵宇的手臂,脸上说不出是汗还是泪水,只是带着哭腔说着广东话。赵宇似懂非懂地听着,似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之类的。旁边的李越说道:“这是广东话吗?”
赵宇没好气答道:“是呀,还能是什么?英文?”李越伸手向背包,“我的掌机有灌输功能,咱们能学呀。”
说到这个“灌输”功能,是人类早就预言却用了百年才实现的直接对人脑输入知识的技术。基本是通过对大脑记忆部分的干扰,在人们睡眠,大脑处于休息的状态下,把图像或者文字直接输导入人的掌管记忆的海马区。当这门技术刚刚问世时,人们制造了“电子输导器”,能把所需的知识在学生睡觉时“灌输”到学生的脑海里。结果许多家长急于求成,把大量的书本知识短期内灌到了学生脑子里,造成了痴呆疯癫偏持健忘等等精神障碍现象。
进一步研究发现,能有效输入的是那些需要机械记忆的知识,而需要人类通过意识产生的意义识记是无法靠灌输取得的。即使那些输入的机械记忆,也会因不加实践而在短期内消失。各方人士呼吁把电子灌输率减至最低,要求学生通过实践掌握知识。更有人反对把电子输导器零售给家长,要求把这个仪器列为禁品。造成的结果就是电子输导器变成了两种,一种是可以灌输简单常识的娱乐型,而语言的基础词汇语法,正是属于这类机械性记忆知识。另一种是学院型,由学校配合教材进程,统一使用。李越在求知上其实很懒惰,掌机主要是为了各种游戏娱乐和信息,附加了灌输功能就是为了哪天去把妹,可视所需领域临时给自己镀镀金,深奥一下自己的谈吐。
如果能和老僧顺利地交谈,赵宇也想多知道一些这个时代的背景。他想了一下,就结巴地对老僧说他想要一间静室和两件僧服,他受不了人们看向他们时眼里的诧异。老僧听到他不走了,忙引他们去了庙堂的后面,在一排低矮的平房中开了一间的门。屋子很小,只放了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剩下的就是一张床。床上面被褥凌乱,老僧走进屋,嘴里哇啦哇啦地说着,手忙脚乱地要铺平那些被褥。李越忙拦住了他,双手合了放在脸旁合眼做了个睡觉的姿势,老僧连忙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一步三回头地从屋子中退了出去。
赵宇解了背包放在桌子上,在唯一的椅子坐下。李越终于把十几斤重的背包放下来了,舒服得长叹了一声。门口老僧又回来,捧进来了两件僧袍,李越接了僧袍,笑着谢谢了半天,看着老僧离去,把门关了。转头看赵宇正对着床铺,面有愁色。李越笑道:“你野地里都能睡,竟然不能睡别人的?”赵宇冷哼:“你肯定也是,不然不会想到这一点。”李越嘿笑,到床前,三下两下把被褥都叠了,堆放在一边,下面露出原木的床板,李越对着赵宇半躬身:“赵老师,请。”赵宇摆着谱儿慢慢站起来,到床上躺下,李越忙把老僧方才送来的僧袍叠了叠,给赵宇放在了头下。赵宇长长地嗯了一声,李越恭敬地哈腰:“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越从背包里拿出掌机,打开背面的暗盒,拿出两条细如丝线的连接线,把顶端的小贴片按在了赵宇的太阳穴两侧。然后开了掌机,在里面进行了一系列的选择,嘴里对赵宇说着:“看介绍有初级和中级的,你要哪个?”
赵宇回答:“当然是中级的,没有高级的?”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