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着李犇一脸满足,明琛低低地问道。
“嗯……啊?你你你手怎么松开了?”眼前挥舞自如的两只大手,李犇满脸错愕。
明琛绕到李犇身后,利索地把缠的粽子样的李犇从绳子里解放出来。
“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啊。”左手揉着被勒麻了的右手手腕。
“饿吗?我想办法出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抓过李犇的两手,用力揉搓。
“别……不小心被发现,把拖雷惹怒了,把你咔嚓了。”李犇拽住明琛的胳膊。
“无妨。”明琛一手掰开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手,解脱的胳膊手肘在李犇身上轻轻撞了一下,笑道:“担心我?”
“……”李犇触电般收回手,“客……客官,你多虑了。”
李犇转身打量这个小得可怜的蒙古包,不仅小的可怜,配套也简单的可怜,地上扔着一床破旧铺盖卷,一张旧桌上放着一把茶壶和几个有裂纹的茶碗,地毯上明显可见就有不下十处破洞,这应该是下人们住的蒙古包。
“哎,看来真是把拖雷惹暴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不送吃的,让咱俩饿个几天,饿到服软。太狠了,什么愁什么怨啊……”
李犇絮絮不止了一通,也不见背后的人有回应,转头道:“我说,你不能……”
人呢?李犇环视了一圏蒙古包,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有呼吸的生物。
这货不是会土遁吧……
李犇盘腿坐在破地毯上,除了等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人一静下来就胡思乱想,陈昱行现在在做什么?肯定在大帐里享受着接待一国使者的最高礼仪,羊肉、烈酒是少不了,粗壮的蒙古姑娘少不了。虽说是被劫持来了,但是看样子他也很享受,既然要跟蒙古政权里某一股势力达成同盟,那与大蒙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拖雷合作,应该是再理想不过了。
必须先得到自由,然后再偷偷去找陈昱行,而获得自由的前提自然是答应投在拖雷军中。爱情的前提是自由,自由的前提是牺牲自由,就算不要爱情,不要自由,不牺牲自由,也会没了爱情,自由,直接被咔嚓了。
真是一道唯一解的题。
既然只有唯一解,那还纠结闹腾个什么劲儿。
想通了,便没了烦恼。李犇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蒙古包门帘被掀开一个小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黑影移动到李犇面前,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馕、肉、水果……七七八八地散落开来。
一个三圆四五扁的东西滚到李犇眼前,李犇捡起一看,嘶地一声,抽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是烤地瓜?”李犇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东西,软乎乎的,似乎烤熟了,红薯不是明朝才传入中国的吗,李犇揉了揉眼睛,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是烤地瓜。
“不知道。”明琛把躺着的人拉起来,自己已坐了下去。
“这应该是稀罕物,哪儿弄来的?”李犇又把地瓜送到鼻子下面,深吸了两口,久违的气息,真香。
“给白天劫的那伙人头目吃的,送去的路上被我拿回来了。”明琛拿起衣服上放着的馕,撕了一块。
“哦,那个头目好惨。”李犇掰了一块地瓜扔进嘴里,我去,白天劫的那伙人的头目不就是陈昱行嘛。
没事,不就是一个地瓜嘛,就算是一个金瓜,陈昱行要知道是他李犇吃了,高兴还来不及。想着,心情莫名地变好。
“有那么好吃?”明琛皱眉道。
“啊?”李犇疑惑地看了一眼,明琛嘴里塞了满满一下子馕。
“那你傻笑什么?”咽了嘴里的馕,明琛悠悠地回了一句。
“……”李犇瞪了一眼明琛,狠狠塞了一口地瓜,“你尝尝,想笑就笑,笑得响亮。”
说完,把剩下的半个烤地瓜举到明琛嘴边。
“你吃吧。”明琛拨开嘴边端着地瓜的手,在衣服里翻腾出一个水囊。“喝点儿奶。”
一听到奶,李犇顿时陷入了某段不畅快的回忆。“不……不喝。”
“羊奶,喝吧。”明琛笑着把手里的水囊在李犇面前晃了晃。
“你确定?”李犇眼睛跟着明琛手里的水囊一晃一晃,本来折腾了一天就有些大渴,吃了烤地瓜之后更是渴上加渴。
明琛似乎看出了李犇的疑虑,笑道:“喝吧,我看着他们从羊肚子里挤出来,才拿的。”
“哦。”接过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果然,新鲜出炉还带着余温。
想来,明壮士也不至于龌龊到观赏过某位女性挤奶全过程后,又顺手牵羊了一水囊回来。于是又放心地喝了几口,确实渴得厉害。
吃饱喝足,两人地躺下休息,铺盖卷太破,李犇实在不忍心再去摧残它。
“咱们从了拖雷吧。”黑暗里李犇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为何?我能带你逃出去。”明琛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不是说了,没钱么,咱们金子都丢了。”李犇讷讷地说。
“那天出去找白龙,金子我也拿回来了,藏好了。”一只手轻拍了一下李犇的手。
“啊?真的?”一听到又能回到隐形富豪的生活,李犇语调提高了八度。
转念一想,剧烈的担心开始觉醒,金子这个借口没了,还怎么骗明琛留下,不过知道金子没丢,总算心里踏实许多,有钱腰杆子自然硬。
“嗯,有机会就离开。”明琛道。
“……”李犇拼命想找出个劝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