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宁放弃了和他继续作对的念头,爽快的回答:“为了糖耗子冠军奖杯,裴迪南上学期就想见见里格了,可惜德姆斯特朗的校规定的不近人情,瞻仰校长遗容必须经过所有校长画像的同意。”
隆梅尔听了有点窝火,言下之意其他校长没有把里格放在眼里。
“你不知道,上学期他们就为了见或不见的事情争论不休,吵得我头都快炸了,卡卡洛夫校长寻了个理由跑出去了,烂摊子全丢给我来收拾。”虽然抱怨连连,卡捷宁教授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为难的神色。
“怎么这会儿又能见了?”
“校规上说学生就读期间,现在是放假期间。”
隆梅尔笑了出来:“钻空子。”
“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做什么。”卡捷宁教授装模作样地教训隆梅尔,然后抚掌道:“好了,别废话了,里格就跟我走一趟吧。等等,你就别去了。”一句话把隆梅尔“打回原形”。“学校又不是龙潭虎穴,裴迪南不喜欢吃小孩。”
某爸咂咂嘴,算默许了。
一老一小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老的那个的声音飘过来:“刚才都没仔细看,这身衣服挺漂亮,穿你身上又好看又精神……”
海姆达尔模模糊糊的道了谢。
不一会儿,卡捷宁的声音又飘了过来:“穿这么帅……像去约会一样……”
“可不就是去约会嘛。”某爸说着咬紧了后槽牙。
卡捷宁教授肯定是故意的,那么多路不走偏偏选这条,海姆达尔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魁地奇球场哑然失笑。就因为他今天的行头吗?其实他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很正常,不过眼尖的人能发现是全新的,卡捷宁教授真是观察入微。
穿着一身正式魁地奇赛用长袍的威克多立在岔道口,没等他们靠近就看了过来,想必早有准备。
“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会尖叫着捂住眼睛背过身去的。”卡捷宁教授凑在海姆达尔耳朵边上一本正经的说。“在关键时刻到来之前。”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的说:“您一定要捂严实了,其实我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卡捷宁教授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捂眼睛而是笑呵呵的朝城堡走去,说好了在大门口等他,海姆达尔松了口气,这位教授有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在海姆达尔回头的那一刻,威克多用吻替代了所有言辞。
海姆达尔从来就不是被动的人,他很快奋起反抗,伸出胳膊抱紧了男朋友,用力得仿佛正揽住救生圈,他回吻男朋友的方式也很直接,他要告诉他,不是你威克多?克鲁姆才有掌控一切的权利。
海姆达尔的强势让威克多既惊讶又兴奋,两只手情不自禁地蠢蠢欲动,有了撕毁什么的冲动,一股热流像冬眠的中蛇一样自腹部深处苏醒蠕动。当他的手缓缓上移扯住海姆达尔长袍领口时,含着他嘴唇的海姆达尔猛地望进他眼里:“你敢,这是新衣服……”
情人间的呢哝细语硬是给海姆达尔说的杀气腾腾。
威克多很快从攻城改为游击,不遗余力四处点火。
海姆达尔赶在一丝清明尚存前猛地后退,威克多想要把他拉回来,立刻遭到拒绝。
“我是来见校长的!”
“校长不在学校。”
“不是卡卡洛夫校长,是裴迪南校长。”
威克多扬起一个可恶的笑,张开手臂作势要扑过去:“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但是你不觉得活人更好么。”
海姆达尔一脚踹在男友的小腿上,看他吃痛的蹲下身。
“我走了。”海姆达尔含笑轻声说。
威克多的表情立刻恢复如常,站直身子后走上前顺了顺他的头发,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一老一小碰头以后径直朝钟楼走去,卡捷宁教授没跟海姆达尔说别的地名,海姆达尔理所当然的把见校长与校长办公室联系在了一起。但是他错了。钟楼虽然还是那个钟楼,前任和现任没必要同处一室。德姆斯特朗在这件事上倒是挺开明,现任有现任的做法,前任有前任的追求,听一个死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就足够郁闷的了,三十二个一起摆脸色给你看,效果那是相当的惊人。
故而。
在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体谅的基础上偶尔见上一面,对活着的现任来说挨骂听训的可能性就被减到最低,如伊戈尔?卡卡洛夫之流的身体“羸弱”之人还是少受刺激为好。
不管怎么样,命还在的那个才是最大的。
沿着螺旋形的石梯拾级而上攀到最高一层,抬头就能看见三幅并排悬挂的德姆斯特朗城堡风景组图,画的意境依旧无中生有:姹紫嫣红,欣欣向荣。
卡捷宁教授在那画前拐了个弯,没有要去“寻春”的意思,海姆达尔尾随其后与春天分道扬镳。
他们朝硕大的悬钟走去。
原来大钟旁边还有一条窄窄的通幽小路,前后来了不止一次竟然从没注意到。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条小路平时就被大钟遮了一半,再加上当初设计者匠心独具的把入口置于视野的盲点,往来拜见校长的人多是本校师生,就算是外校人士又有谁会突发奇想另觅他路,何况还有德姆斯特朗派的陪同人员在旁虎视眈眈。
眼前的铜钟忽然以一个摆荡后猛然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整只铜钟斜斜翘起,通幽小路不再是通幽小路,豁然变成了通幽大道。“嗤嗤嗤”的声音接连作响,通幽大道眨眼成为了火光通明的向阳大道。左右石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