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站好位摆好造型的最佳新人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埃尔南多借此脱身,从工作人员手中接回自己的拐杖,这下,人形拐杖暴露在了敌人的眼前。
二人四目相对——斯图鲁松室长认为这个时候再装作看不到就假了——脸上不约而同扬起礼貌的笑容。
“伊尔维斯,瓦利.伊尔维斯,你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魔法部长貌似想显得自己平易近人,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可惜后半句话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考虑问题再细致的人,当他面对一个他以为无关紧要的人时,性格上某些本人极力掩藏、旁人无法窥视的东西会利用这难得的解.放瞬间原形毕露,最最有趣的是他本人根本意识不到这点。
海姆达尔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时间,一把握了上去,“很荣幸,”脸上的笑容冷淡而倨傲。“我是斯图鲁松,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啊,你父亲就是?”
“相信您一定听说过我父亲的名字。”海姆达尔把一个富家少爷的傲慢不逊、得意忘形演绎得淋漓尽致。
伊尔维斯笑了笑,恭维了隆梅尔几句,海姆达尔表现得很受用,更加趾高气扬,以一副屈尊降贵的口吻貌似好心的说:“早晚有一天,您也会像我父亲那样功成名就的,听说您已经六十多了,不年轻了啊,想要再进一步得好好抓紧了,斯洛文尼亚是个美丽的国家,我去过那里……”噼里啪啦,滔滔不绝。
伊尔维斯的完美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缝,“……爱沙尼亚,我是爱沙尼亚魔法部长。”
“哦,抱歉。”
道歉声貌似没什么诚意,但是伊尔维斯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他闭上嘴就谢天谢地了,遗憾的是各方诸神在那一瞬间集体掉线了。
“说到爱沙尼亚……”
伊尔维斯在心里尖叫一声,随便搪塞个理由,捧着他的奖杯落荒而逃。
“你干了什么?!”拍完照片的埃尔南多赶忙凑过来。“他跑的就像受惊的刺佬儿。”
“我也不知道,”海姆达尔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显得无比憨厚。“我只是想跟他探讨爱沙尼亚,谈谈过去,聊聊人生,想想未来,他就突然想上洗手间了。”大名鼎鼎的伊尔维斯部长原来也只能利用尿遁来逃避现实。
“我还以为你对他丢魔法了。”埃尔南多仔细看海姆达尔的脸,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不会那么做的,”海姆达尔说。“最多背地里扎他小人儿,写他的名字诅咒他天天拉肚子。”
“你说真的?”
“当然是假的,巫师不能随意诅咒他人,那是犯法的。”海姆达尔心想,我还想当法官呢,不能留污点,至少不能因为这个人。
晚会进行到三分之二处,坐在椅子上的海姆达尔的后背挺的就跟灌了水泥似的,埃尔南多斜眼瞅了几下,说:“国际竞技领域杰出运动员那个你就不要想了,没有点资历根本不在评委会的考虑范围内。”
“威克多怎么会没资历,他曾经带领保加利亚队拿了世界冠军!”
“照你这么说,魁地奇球队每组七人,保加利亚队谁都可能拿奖。”
海姆达尔猛地转头,“您——”
埃尔南多淡定的面对他的凶神恶煞,不慌不忙的回视。
海姆达尔坚持了三秒,突然把手伸口袋里,埃尔南多扬了扬眉毛,难不成这小子打算抽魔杖?结果看见他摸出一个小本儿。
海姆达尔翻开小本儿,把翻开的那页凑向埃尔南多,“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生物身上的。”翻开的那一页纸上赫然躺着之前从不知名怪物身上弄下的一小片儿附毛的皮,海姆达尔把这块儿皮粘在了他的小笔记本上随身携带。
埃尔南多根本不看,气呼呼的说:“我是天文学研究者,不懂什么动物皮毛。”满脸的指控,好像受到了极大侮辱。
这老头又犯倔了。
“您就看看呗。”海姆达尔不气馁。“就一眼,看一眼就行。”
“不看!”
海姆达尔数次劝说无果,埃尔南多一意孤行,海姆达尔遗憾的叹口气,合上本子时一张活动相片恰好从某一页滑落,又恰好落在埃尔南多脚边,埃尔南多弯腰拾起,不经意的一扫,眼睛就“粘”在上面了。
那是一张合照,海姆达尔离开英国前和霍格沃茨禁林的神奇生物代表们的合影,背景是一座阴森浓密、云雾缭绕的树林,树林外围的空地上有马人、有八眼蜘蛛、有庞洛克、有独角兽等等。埃尔南多怎么都转不开自己的眼睛了,直到海姆达尔用了点力气把照片从他手中强行抽走,埃尔南多犹如目睹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插.回小本儿内,醒过神来时禁不住捶胸顿足。
这东西绝对能要了他的老命!
埃尔南多舔了舔嘴唇,“照片中的人是你?”
“据说是这样,”海姆达尔对他眼中闪烁的炽热视若无睹,或者说假装毫不知情。“也许我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等我回去问问我爸爸。”
埃尔南多的笑容僵了僵,再接再厉,“那是什么地方?”
海姆达尔也不瞒他,“霍格沃茨。”
埃尔南多一下就泄了气,那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老头一脸的郁卒。
“但是,”海姆达尔从小本儿里又抽出另一张活动照片,“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主。”
埃尔南多的喉咙里发出尖锐的抽气声,一把抢过照片,贪婪的看着上面的一切,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