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扬起了眉毛,“您不用说抱歉,事实上这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当海姆达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他才猛然发现所谓的‘顺义自然’不过是一腔空话。其实我想让他知道?还是说我潜意识里认定与卢修斯?马尔福相认对我有利?海姆达尔飞快地进行着自我分析。
卢修斯却因为这一席话愈发困惑起来,他应该忽略掉无法理解的莫名言论,适时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同样是一名有教养的绅士必须具备的美德。卢修斯踌躇着,他发现自己该死的介意极了,为此,他感到困窘。
海姆达尔明亮的眼睛黯沉下来。“您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吗?”一个长长的停顿之后,声音再次响起:“叫艾薇?马尔福。”
卢修斯感觉自己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他努力不让自己失态。“是的,我有一个妹妹。”他咬紧牙关回答。
海姆达尔拔开目光,不再与其对视。“隆梅尔?斯图鲁松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事实上我是由斯诺?斯图鲁松收养进他们家的,据说母亲去世前曾写信请求斯图鲁松家收留我,在魔法界替我保留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说到这里,他又抬眼看向卢修斯,眼中溢满了笑容。“很抱歉现在才告诉您,卢修斯舅舅。”
卢修斯上前一步并伸出了手,之后又为自己无法抑制的激动感到窘迫。
海姆达尔第一次如此感性的接触到日记本之外的“付出关爱时也不忘记要故作冷淡”的卢修斯?马尔福,这份近距离的体验让他觉得亲切。
“我以为您愿意拥抱我一下。”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他如愿了。
卢修斯?马尔福的怀抱称不上温暖,高档面料贴在皮肤上光滑而冰冷,衣襟上纹饰精细的锡银扣子硌得脑门发疼,萦绕鼻尖的是高级熏衣香料带来的淡雅芬芳。
不同于海姆达尔不太舒适的体验,卢修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早该想到。”他喃喃低语。然后,他低头,握住海姆达尔的肩膀焦急道,“艾薇……”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猝然一白,是的,他想到了。
海姆达尔默默无语,他垂下眼,等待这个男人重新武装起来。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卢修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现在在哪里?”
“斯图鲁松家的家族墓地。”
卢修斯缓缓点头,他又变回那个马尔福当家了。
“西里斯?布莱克?”卢修斯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今晚的第二次失态。
维持了不过半小时的贵族做派再度告急,海姆达尔觉得看这位马尔福先生突然变脸很有意思,他骨子里应该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只是他太会演戏,把压抑当成了习惯。
“你是说那个西里斯?布莱克?”卢修斯机械性地重复。
“英国魔法界有几个西里斯?布莱克?”这话不是海姆达尔说的,而是隆梅尔。
在与卢修斯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另两个斯图鲁松很快加入进来,他们离开了冷餐会,进了组委会为两位斯图鲁松先生安排的帐篷内。
“喔,我的梅林。”卢修斯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她怎么会和那个布莱克……太让我吃惊了……”他用手捏着太阳穴,一副头疼欲裂的架势。“艾薇怎么会看上那个西里斯?”
海姆达尔发现他有点语无伦次,看来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这个布莱克在上等人的圈子里很不被看好,瞧瞧,就连他的堂姐夫都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想想也是,这些有钱人一般都挺在乎名声的,家族声誉第一,谁没事愿意提起自己有个在阿兹卡班监狱里蹲大牢的亲戚。说出来肯定很没有面子。
“马尔福先生,”隆梅尔决定把话题带回正确的方向。“您的妻子是布莱克家的人,是吗?”
“您是说纳西莎?”卢修斯的神智恢复的很快,他的脑子也跟着动了起来。“是的,纳西莎是布莱克家的人,而且是被族谱保留下名字的族人。”
隆梅尔当着几人的面,毫不避讳地问道,“您有计算过,或者说,您是否知道布莱克家如今的底细?”
卢修斯眯了下眼睛,“说实话不是很清楚,自从……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在那之后,布莱克家族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再加上西里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那就更……”
隆梅尔咧嘴一笑,笑容中的狡黠没有逃过卢修斯的眼睛,后者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重点,目光中透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斯诺眉毛微挑,他觉得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那就是狼狈为奸的最佳写照。
隆梅尔说:“冒昧的问一句,现如今,能够继承布莱克家族的人是谁?”
卢修斯不假思索的回答,“名正言顺的自然是西里斯?布莱克。”
“可惜他现在在阿兹卡班。”隆梅尔立刻说。
卢修斯毫无诚心的附和:“确实可惜。”
隆梅尔又道,“依照英国魔法界当年的审判,布莱克似乎得不到任何假释的机会。”
“当然,”卢修斯露出他招牌式的假笑。“阿兹卡班不存在假释。”
“如果,我是说如果,”隆梅尔用夸张的语气强调,立刻换来卢修斯一个“但说无妨”的鼓励眼神。“如果布莱克非常不幸的亡故在狱中,那个时候,布莱克家族将何去何从?”
“依照英国魔法界现有的法律来看,财产悉数充公。”
“真可惜。”隆梅尔摇摇头。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