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善人?什么是坏人?什么是自私的人?什么是无私的人?什么叫做宽厚?又是什么叫做狭隘呢?
对于我以及全部的人而言,这些东西都是无所谓的。
无论是有志之人还是仅仅依赖自己本能而苟延残喘着的人,无论是多么得天独厚的才子还是就连生存都无法维系下去的废物,也无论是人类还是传说中的诸神。都无法回避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究竟是为了利益而活着还是应该为了自己而活着。
事实上大家或许经常会把自己与利益本身捆绑在一起,而实际上这两者也基本是共存的。
但是事实真的不是这样的,因为大多数的情况下它们都是相互矛盾的……
以下正文……
我是来自一个极其偏僻小山村的普普通通的平民,而且即使在我们这个贫瘠无比的小山村里也算得上是贫困潦倒的下级奴隶家庭。
自幼失去了父亲,只有一个身患顽疾的母亲独自依靠消耗自己的每一点每一滴的生命依靠着自己那消瘦的肩膀将这个残破的家庭扛了起来。
不过那时我就已经将那一幕幕母亲饱受欺凌的场景,将那一张张一同作为奴隶的家伙嘲笑我们嘴脸,将那些一副副高高在上的奴隶主肆意欺侮我们的姿态全部,完全,彻底地深深印刻在脑海的最深处。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会加倍将这些耻辱完全地,淋漓尽致地尽数还给他们!
而正是因为一直抱有这个念头,我才会忍下心抛弃日益衰弱的母亲,独自逃出了那个该死的小山村……
费尽了难以描述也至今也无法相信的艰难历程,已经不成人样的我终于跨过了辽阔的地中海来到了传说中的罗马之冠的拜占庭。
当时的我是如此天真地认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收获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我踏进了这文明之都的大门时,等待着前来迎接我的却是一队稽查队。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再也不是那个怀揣着梦想,一心一意想要依靠自己获得成功地小男孩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了,我能感觉我的心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化身为恶魔了。
特别是当自己手里的弯刀划破了最后一个士兵的皮肤,将他体内的内脏完全搅碎,亲眼看着那个士兵带着一脸不可思议以及无比绝望的恐怖表情倒在血泊中。我终于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东西而活着,而只是为了自己这个独立的个体活着的自己。
于是,我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以及一些手段将这些尸体全部丢在了一户平民的后院里。
自然而然那个富足的平民家族被罗马审判官找上了门,而更令人讽刺的是,貌似那些愚昧的人并没有怀疑到我这个罪魁祸首的头上。
所以事情的最后,那户人家被赶尽杀绝,而作为领路人的我(那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奴隶之子)则被那群贪婪于富民财产的元老院追封为护教骑士,当然其中有多少是因为我将“战利品”全部给了他们而起的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总归我也算是在偌大的帝都里站稳跟脚了。也再一次地看清了自己所真正应该走的道路。果然呐……我克利萨就是那个即将君临天下的人啊!
三年后……
“克利萨大人,北方的迦太基人又有动作了,那个汉尼拔已经越过了阿尔卑斯山了!”一个穿着护教骑士盔甲的男子一脸焦急地冲到我的面前。
“杰克,不要着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冲动是魔鬼,只有静下心来我们才可以得到解决的方法。”我平静地回复了这个老实忠诚的年轻骑士。
“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要等元老院那些人来……”
“克利萨大人,参议员主席邓曼大人来了。“侍从从门外向我报道。
“我知道了,你先让他在大厅稍等片刻,我先整理一下着装。”
“是,大人。”
“克利萨大人,这是……”
“呵呵,我们的帮手来了。杰克,去把我桌上的那一张卷轴拿上,我们就去会一会那位心急的邓曼大人。”我随意地披上了那一套白色圣袍,离开了房间。
大厅上……
“赞美上帝,欢迎邓曼大长老光临鄙人的陋室。“我微微弯下腰做出一副欢迎的样子。
“赞美上帝,今日来此是我的荣幸,谁不知道作为教廷异端审判所的创始人克利萨大人可是一位大忙人啊。”虽然邓曼的表情还是十分谦和恭敬,可是那紧皱的眉头还是说明了他的焦急。
“呵呵,邓曼大人有礼了。那么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呢?”我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焦急,假惺惺地询问道。心中却是大定,这个功劳果然是我的了。
“我就不多说了,是这样的。我们元老院因为罗马本身的军事集团被分布在了各地,所以对于如今迦太基人的入境我们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今日我特来拜访你,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也同时是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热血心肠……”
“邓曼大人!”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东西,我们教廷是所有人的教廷,即使是那些作为你们敌人的异邦人自然也是我们庇护的对象,所以恕我直言,我不能够违背伟大的主的要求而贸然出兵。”
“可是……”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表态,大概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作为罗马帝国走狗的教廷会一下子这么强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