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也没有发现,还是早上他叫他们时才看出得端倪,虽然他极力抑制腿部的颤抖,但肌肉的僵硬使得步伐不稳,使得他脚步比常人重些,他的耳力本来就极强,早上初醒时更是灵敏,一个孩子的步法这般沉重,很容易让人起疑。本来还不确信,后来的稍加试探与观察,基本还是了解了大致情况。
只是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那点骨子里带着的奴性与怯懦让他看不过眼,也就没有点明,就是希望他能自己说出来。
有时候,别人再怎么插手帮忙,自己不努力去改变,都是没有用处的。
白鹿和潘虎已经上马,桃夭犹豫片刻,登马鞍偏坐在前,白鹇还立在马前没有动静。
“怎么了?”
白鹇闷声不吭地摇摇头,翻身上马。
有时候桃夭都觉得,这两个姓白的,真的是天生的父子命,都是闷葫芦,嘴里说着肚里掖着,你觉得他真实地站在你面前,可他又没把真实地自己呈现出来。
比如刚才,明明担心的要命,却不肯去交涉,再这样下去,这两人的发展真的很难再进一步下去。
桃夭叹息,心里也冒出一丝斗意,那就是撮合这俩父子!
☆、043、恋爱的感觉(三)
白鹿对两位爹爹的思想起伏一无所觉,咬牙硬挺着挨过了几日,可算是到达目的地。
这次没有再去找客栈,在白凤山山角处有座宅院,也是白荷风在武林的中心点,白鹤山庄的分庄,山上的武林盟暂时为公众住所,为皇室所控,以便在选举下任武林盟主的过程中,做到公平公正。
这几日,以免夜长梦多,几人紧赶慢赶,除了休憩时,再没有多余的活动时间,这期间桃夭的老实倒是出乎白鹇的意料,不过他也没多余的力气去管那么许多。
潘虎的粗神经终于察觉到白鹿的不对劲,下马时,白鹿小小的身子晃了几晃,摇摇欲坠,勉强站稳脚步,却还逞强地跟在几人身后,动作装的很自然,可又怎么能瞒得过这几个习武者。
“小家伙,你没事吧?”潘虎见他脸色有些发白,想他是不习惯马上餐宿,所以熬不住,便担忧地询问。
白鹇在前面听了,脚步停住,回过头也不说话,就看着白鹿,希望他能亲口说出来。
白鹿暗里狠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提起精神,脸色发白地露出浅浅的笑容,“谢谢阿虎哥,我没事。”随即又对白鹇笑笑。
看到白鹇又黑了几分的脸色,桃夭暗自扶额,这小子,丁点大,怎么就这么倔强。
“真的吗?我看你脸色很难看。”潘虎担心地用手想探白鹿的额头,被白鹿不自然地躲开,也没有感觉不自在,好脾气地嘿嘿一笑,收回手。
白鹿歉意地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很尴尬。
桃夭看不下去了,掠过几人身旁,带起一阵香风,二话不说,抱起白鹿就走。
“唉?”白鹿有些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腾空而起,磨得生疼的双腿触上那双柔软的手臂,没有感觉到疼痛,难道是疼得麻木,所以没有感觉了?
奇怪的同时,温暖的怀抱仿佛唤起了一切的疲惫,白鹿有些依恋地蹭蹭他的肩头,任他抱着走向前,没有挣扎。
白鹇呆愣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前面,忘了带路,也忘了这是自己的地盘,眼神有些黯然。
偏生有人不会看眼色,悠然凑上前,暧昧不明地笑着,“公子,你们不会在你生日那天一吻定情了吧,关系改变这么明显。”
白鹇一愣,“生日?”
潘虎脸色古怪,“你不知道?”
白鹇呆呆地摇头,“不知道。”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傻了,潘虎看不下去地摇着头,也跟着离开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哎。”
白鹇苦笑,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的生日是他信口胡诌,对养育他的人的一句敷衍,不知道是刻意不去记,还是真心记不住,尽管每年白荷风都会给他过生日,他还是记不住。
正黯然神伤,眼角余光瞟到两大一小熟悉的身影,诧异地眨眨眼,不明所以,“怎么了?”
刚才还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大咧咧负手而去的潘虎搓着手,笑得一脸狗腿,两颗虎牙若隐若现,“公子,我没来过白凤山的分门,大伙都累了半个月,你看,嘿嘿。”
“……”桃夭没有说话,抱着白鹿,一大一小,一只桃花眼,一只小鹿眼,直愣愣盯着他,带着可怜意味,那眼神意思分明,他们也不识路。
“……”白鹇扶额望天,这都是什么人啊这。
☆、044、迷之桃树(一)
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还有五日才将举行,他们也还有五日的调整时间,把疲劳的神经完完全全休整过来。
比之人困马乏的几人,桃夭则悠闲自在许多,山庄建得隐蔽,四周高山绿树环绕,还有藤蔓爬山虎做天然屏障,随便找个地打盹都不会有人轻易找到。
各种野生树丛里,找到一颗桃花树更是实属难得,可偏偏桃夭这只妖孽非同常人,朴一踏进门内,五识自动遍布方圆数里,探查周身任何对自身危险有威胁性的东西。
那棵独树一帜,静静绽放的桃花树在共鸣的牵引下,被桃夭寻到。
淡淡的怪异从那棵树上散发出来,可细辩除了枝繁叶茂,繁花锦簇外,比之别的树又多不出什么。
桃夭打算趁几人去休息,再向山庄后门与白凤山的山角处探查。
感应时他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