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原地不语,看似很不服气贾母的管教。
贾母气急了,拍桌子大喊:“给我跪下!”
贾修云顺势跪下了。
贾母见他还算听话,刚舒口气,便见贾政急急忙忙进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几件贾修云下跪的场景,急了,赶忙叫人把他扶起来。
“不准扶!”贾母厉声喊道,转而看着贾政骂,“他就是叫你娇惯起来的,如今越来越不如管教,竟敢顶撞起嫡母来。”
贾政不解的看眼贾修云,瞧出他眼里头不服气的倔强,便笑问事情的经过。李纨站出来,客观的将事情阐述了一遍。贾政闻言,冷哼一声,瞥眼躲在贾母怀里哭的宝玉。
“母亲,可是宝玉先动手的,你怎么不问他道理,修云不过是表明心迹罢了,哪里有顶嘴之过。小喜鹊,你去扶三爷起来。”贾政不容贾母分说,直接让贾修云坐在了自己身边。
贾修云小声谢恩之后,低着头坐着,不再言语。
贾母没想到小儿子会向着庶出的,更加来气。可说到底她的气性是来自黛玉不回来这块,讲不出道理来,只能干在心里头窝火。
“儿子听说林丫头留在扬州了,以前她住在咱们家,母亲纵是对她再好,她心里头还是会惦记父亲的。骨血至亲,聚在一起是好的。”贾政也不傻,刚才的事儿老太太会发那么大的火,他猜测出来八成是因为黛玉不归迁怒了修云。贾政冲贾母乐呵呵的笑两下,目光随即冷冷的盯着贾母怀里的宝玉。“没出息的东西,莽莽撞撞的进门,扑你三弟作甚么?你是哥哥,道理自该懂得多,怎可打着年长的旗号欺负他!”
贾政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宝玉听的,也是说给王夫人听的。王夫人吓得身子缩脖子,也低头不知声了,心里却是觉得万分寒凉,她的丈夫如今被迷了心窍,只一心一意的偏袒庶出的小猴子!
宝玉听了贾政的斥骂,吓得不敢哭,把头缩到贾母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贾政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儿,更来气,骂道:“你给我站起来,好好地站着!”
宝玉委屈的动了动,贾母心疼,连忙护住他,跟贾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吓他做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欺负你弟弟,什么缘故?”贾政问。
宝玉看眼贾母,见贾母点头给他作保障,方低低的出声道:“都怪他叫林妹妹回扬州,如今她住好了不回来了,都怪他,怪他!林妹妹在这住的好好地,跟我们玩的都好,干嘛叫她回扬州去,可倒好了,再也见不着了,就怪他!”贾宝玉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大,彰显着他无限的怨恨。
贾政一开始听宝玉乌七八糟的话,就觉得打脸,冷眼瞪着他希望他收口,他或许可以量在他们兄妹打小长大的份上原谅则个。可这孩子,不仅没注意到他使得眼色,反而越说越起劲儿,把责怪无缘由的强加到别人身上。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贾政冷笑一声,一时气急了,心便想:嫁出去的怎么不是他,家中留这么个祸害,荣府还有将来?
王夫人刚觉到老爷身上散发的寒意,连忙朝贾母看去,求救。贾母自是知道儿子要发火了,赶紧让宝玉躲在她身后,使眼色给贾政,叫他别再说了。
贾政哪忍得了这个,还觉得宝玉就是在贾母身边娇惯坏了的。以前凡事都有贾母给顶着,才叫这孩子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敢说。
“真是稀奇了,你林妹妹留家里头跟她父亲一起,有什么不对?你从哪儿学来的道理,叫你林妹妹跟着你就是正理了。还把事儿怪在你弟弟头上,无能的人才会胡乱推卸责任到别人身上去!”贾政一席话,相当于把贾母也给骂里头了。
贾母有几分心虚,这事儿确实是来得突然了,叫她迁怒于修云了。“算了,回头我说他。这孩子也是自小跟林丫头感情深,才会有今日唐突之过。”
“哼,孔孟之道,君子之礼,他都白学了。”贾政见在场的人不少,连带着贾修云、李纨等等都打发去了。贾母以为贾政要给宝玉执行家法,吓得落泪,抱着他埋怨道。“家里可就剩他了,不许你伤了他。”
贾政叹口气,皱眉,叫宝玉的丫鬟赶紧把人带走了。
贾母和王夫人方松口气,却又不解贾政此举在何意。
“我听到风声,”贾政顿了顿,其实这风声是此行跟着贾修云去扬州的小喜鹊透露给他的,早前他嘱咐过赵姨娘,修云和裴家的事儿可以提前透口信给他。贾政突然这么关心后宅的事儿,也是有目的的,无非是为了他将来的官位。当初裴家答应给他升官的承诺还没实现,是个官迷都会想法子盯紧了。“过两日裴家就要下聘礼了,以裴家的势力,这聘礼必不会少了。咱们也该早些准备准备,给修云弄些嫁妆,儿子升官的事儿害指望着他们,面上功夫要做足了。”
“这些早想到了,你不必忧心。”贾母皱眉道。
“母亲以后少责怪修云,这孩子挺懂事儿的,”贾政叹口气,随即看着王夫人教训道:“什么事儿都讲一个‘理’字儿,如今他挂名在你名下,也是个嫡子,记住,你别太过偏颇了。”
王夫人有几分不服气,点头了,心里更是埋怨贾政。
贾政见她不服,也知道贾母今天对他有埋怨,没法子了,只好开口道:“今儿个的事儿我确实偏着修云,却也是有缘故的。前几日我才听有人跟我报信儿,吏部尚书已提我去填补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