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脸色一变,身边的人霎时就抬起了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灵均干脆连看也不看他了,回身看着纪泽,那眼神几乎让纪泽浑身的汗毛都起来跳上一支舞,“我不喝酒,”他伸手在纪泽的下巴上摸了一把,“你说是吧?”
纪泽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挑了挑眉,他怎么会知道?
灵均撇了撇嘴,十分委屈的样子,“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啊,人家可是记了你好多年……”
纪泽:“我们以前认识?”
灵均眨了眨眼,“当然,”他说着还暧昧地在纪泽脸上蹭了一下,“可不止认识。”
二人旁若无人,而且显然关系十分密切,霎时所有人看纪泽的眼神都不对了,之前那些女人也隐隐护着他,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男人,难道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单纯,而是为了这个墓来的?
郑乾的脑子里也霎时转过了很多种念头,但是纪泽是他亲自请来的,而且是按照那个人的吩咐严格排查之后找到的,纪泽的父亲他更是了解,出了名的倔驴,绝对不可能让他的儿子来做这种事的。他转了转眼睛,又恢复了笑脸,转换之快,简直迅雷不及掩耳,“既然是大侄子的朋友,那就好说了嘛。”
他挥了挥手,让这些人把枪放下,后面的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在他的眼神下,还是放下了,只是又往后退了几步远,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危险,他们才不想被郑乾送出去做炮灰。
郑乾不以为意,对灵均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是纪泽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郑乾的朋友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用那么见外了,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走?”
灵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郑乾对他身后的纪泽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也说两句话,不要忘了他们现在正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拉上一个战力强大的伙伴,活着出去的几率无疑就更大。
纪泽不是傻子,特别是在刚才灵均徒手从墙壁里取出子弹,然后狠准地打进那个人额头里之后,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古怪,他敢保证,他刚才在屋顶上看到的人就是他。
而且,在他身边,纪泽感觉到了危险,打从心底里想要离他远远的。
他无视了郑乾的挤眉弄眼,闲散地往后靠了靠,背脊的肌肉却紧绷得像是石头一般,“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
灵均满脸受伤,“真绝情,亏得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初口口声声地说要和我在一起,后来又抛弃了我,你呀……”
纪泽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抖,觉得这个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出门的时候没吃药,跟他正经说话比现在立刻就出去还难。但是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待在他身边了,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真是恨不得把被他碰过的地方全部都狠狠地洗一遍。
灵均还想要靠近他,纪泽手一抬,亮闪闪的军刺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纪泽懒洋洋地抬眼,“放手。”
放在纪泽腰上的手先是一松,然后狠狠收紧,灵均手臂一收,将他拉得更近了一些,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脖子上凉冰冰的军刺,眼底全是炽热的光芒。
纪泽被他吓了一跳,不得不把手上的军刺往后挪了挪,他虽然对这个人极为不喜,但是还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杀人,更何况这个人刚才也算救了他一命,尽管他觉得十分没有必要。两个人之间贴得十分的紧,纪泽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衬衫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肌肉轮廓,他像是刚刚从冰窖里出来一般,一点暖意都没有。
灵均被他横剑的动作刺激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一身十分出戏的衬衣,他几乎都要以为是千年前的纪泽回来了,那一瞬间的眼神,与他实在是像极了。
他知道怀里的这个就是纪泽,但是相隔了千年的岁月,那个纪泽早已在他一遍一遍的回忆中被美化了无数遍,一时无法和面前这个除了名字和相貌,性格和记忆已然全非的纪泽重合起来。但是仅仅刚才那一个动作,他就觉得自己数万年来没有跳动过的心脏,隐隐有了雀跃的情绪出现。
这是纪泽,他寻找了数千年的纪泽。
但是纪泽可完全体会不到他现在的心情,他只觉得糟心,被坑进墓里也就算了,还遇到这么一个喜欢往他身上黏的神经病。他手下一狠,硬生生地把灵均逼退了一步,一边嫌弃地掸衣服,一边往下面走,他宁可和沈星文那块冰一起走,也坚决不要和这个神经病在一起。
灵均一点也不在意,自觉地站到了他身边去,还给郑乾扔了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勉为其难道:“那我就跟你一起走吧。”
沈星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这个人十分的危险,若是真的可以和他们合作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只是……他看了一眼纪泽,纪泽好像并不是很想配合的样子。
郑乾可不管纪泽是不是愿意,只要把灵均拉到这边来,纪泽意愿又与他何干?另外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了,他们联合在了一起,想要把他摁死在这里。本来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带他们进来也只是想多几个送死的,但是他明显低估了这些人,刚才死在机关下的,多半是他的人,这就让他一下处在了劣势,虽然还有沈星文在,但是他毕竟是沈家的人,而且,他是有心想要把沈星文坑死在这里的。
而这个灵均显然实力不俗,如果可以把他拉过来,就可以填补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