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已经忘了。”天璇说着,半闭了眼,长睫毛遮住了眼里漏出来的失落眼神。
“怎么会忘了?”
“父母既然不要我了,还记得那个姓作甚?”天璇说得声音似乎都在颤抖,泪珠就这样滑落下来,晕开了刚写好的圣旨。天璇连连请罪,又拭了泪,重新照样誊了一遍。
九方瓒看着天璇,不再说话。
翌日九方瓒就将赐婚的圣旨颁了出去,并送彩礼嫁妆无数,说是要祝福二人。之后朝堂之上再说什么,九方瓒却不再发一言。
陈王回府后狂笑不已。心道九方瓒,你果然太嫩,不过是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到这个地步,如果他日夺了江山,九方瓒还不寻死觅活?
陈王想着便觉得快意,倘若早知道会如此,他就该在两年前设法见到郑天香,这样他就不用过这两年的憋屈日子了。九方瓒想要却不得的女人,现在他却举手便拿下了。他必定还是比九方瓒优秀太多。
而同样恢复后的梁潇却是另一种态度。
“王爷,听说陈王欲与郑仕光结盟。”
“此事本王已知,既然他们有这个意思,那么最好,也方便本王一网打尽。”梁潇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着。
司马若愚应声退出。这个梁王越来越冷漠,不过短短几月时间,既然可以让自己变得如此无情,且不下手则以,一下手必不留任何后路。真正心狠的人最开始必定是最心软的,看来他司马若愚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以前以为他是一只狐,现在方知是一匹狼,一匹孤军作战的头狼。
陈王已经快按捺不住了,梁潇那边似乎也快要有行动了,此番就看能够一举拿下几个人,越多越好。
九方瓒坐在太师椅上摇啊摇,一派逍遥自在。
纤云走过来笑问,十拿九稳了?
答曰:□不离十。
但是九方瓒仍然无法放心。九方瓒心里有一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以前给他卜卦的一位相士曾经说过,以九方瓒的命格,若没有出现那个对头,必定稳坐龙椅,如若正巧遇见了,也是祸福难料。
那个相士后来给他父皇以蛊惑人心罪处以极刑。因为那个相士又说了,他命中注定的对头已经先他而生了,那个人生来就是要灭了他九合王朝的。他们二人之间必定会有一番纠葛,一切因果皆看其造化。
九方瓒并不想十分信那个相士,但是那个相士所说之事,也都偏离不远。只是那相士话说了不多,就被他父皇下令拖了出去。
那个人,是否就是第二梁潇?或者是别的谁?倘若九合王朝注定要灭在他九方瓒手里,那么也要有他自己来选择其毁灭的方式。
如果命运的齿轮当真毫无偏颇,那么他必定要亲眼看看,那个会注定与他纠缠不清最后也许会灭了九合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九方瓒又笑,一切结果都还是未知数不是么?既然未知,那么就有一切改变的可能。
“你肯定又在想什么祸害他人的坏事了。”纤云只看了九方瓒一眼,就给他下了个结论。
“哪有哪有。”
“你还别不承认,每次你只要一笑得特纯良特无辜特像只小兔子,你心里所想的就越阴狠越毒辣越像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