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光依然跟陈王吵得不可开交,大臣们有的帮郑仕光反驳,有的保持中立态度。
房仲却在这个时候插话了,他好像完全是个旁观者看透了一切局势,他道:“郑大人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且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郑大人爱妻女之心人尽皆知,他如何忍心让妻女受到连累?臣以为,郑大人在此事上是清白的。”
房宰相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感到惊讶。房相于郑仕光向来都是水火不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如今在郑大人有难,本想房仲会落井下石给他坐实这个谋反罪名,谁知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冒着危险替郑仕光求情。
九方瓒挑了下眉,问房仲道:“房相可是元老,可知道如果郑大人果真勾结陈王谋反,房相可就是个包庇罪,房相确定要替郑大人求情么?”
房仲果真跪下。众大臣皆感觉房相是个性情中人,虽在政见上与辅政大臣相左,可是倒也坦荡,不让辅政大臣蒙冤,竟也纷纷跪下替郑仕光求情了。
九方瓒环顾四周,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然后笑道:“好,此事朕就暂且相信郑大人并不知情。都起来吧。陈王暂且收押,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至于朱淮安,举报有功,就升任禁军统领一职吧。今日大真国也派了使者前来,宣他觐见吧。”
“臣大真国使合鲁,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单膝跪下,对九方瓒行礼。
“平身。”九方瓒看了一眼来人,便问:“此番大真派使者前来,是有何要事?”
合鲁简单说明了如今大真国国战获胜,要多谢九合给的作战计策。因此特意感谢郑仕光郑大人。
其实九方瓒想问,给大真的礼物看见没有,有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对方对此只字不提,九方瓒便也不好问。
“哦?”九方瓒挑眉看郑仕光,道:“素闻郑大人博学多识,想不到在行军上也有如此才能。”
郑仕光刚刚才从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回来,如今还有些心有余悸,忙跪下对九方瓒说小小拙见不足挂齿。
九方瓒也没过多为难郑仕光,而是重赏郑仕光。合鲁又说大真国君思念幼妹,要对郡主问安。
九方瓒便道,郡主身体不适,让郡主休养几日罢。
下朝前,九方瓒只瞥了一眼第二梁潇,便命人将他的龙辇抬回去了。第二梁潇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独辩群臣,可是他愈是内敛,说明他愈能沉,这样只会对九方瓒不利。如果一个风华绝代锋芒毕露的人,你要找他的不足必定容易;可若是一个隐忍内敛行事谨慎的人,你要找他的漏洞,那就难了。
九方瓒令人抬到了怡华宫,见闲云依旧躺在床上装病,不由得笑了起来。
闲云不过是吃了写打乱经脉的药,怎么就装得这么像呢。
闲云见九方瓒是抬着进来的,便颤巍巍起身,要给九方瓒行礼。他那个样子,别人看了还真担心他的身体。九方瓒一点也不担心,九方瓒知道他身体好的很,打死一头老虎都不是问题。
闲云见九方瓒这个姿势,似乎有点惊讶,却也没问,只是抱怨道自己一个小女子怀有身孕,昨日一个不小心快要流产了,谁知道夫君一点都不担心,竟然一夜都没有来看他,果然女人要在宫里保住自己的长久地位只能靠肚子。可是谁让他肚子不争气,流了他的龙种。
闲云说得咬牙切齿,眼神哀怨,就差掉几滴眼泪了。
九方瓒立刻笑,可是笑也需要掌握分寸,这不,笑得狠了,竟然会扯到他某个地方疼。九方瓒立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笑了。说有使者来了,要见闲云,问闲云见是不见。
闲云盯着九方瓒看了半响,突然眼尖似乎看见了什么,便走上去一手扯开了九方瓒的衣领,果见九方瓒锁骨上有一个吻痕。闲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早过了一无所知的年纪,一看便知道了什么。语气酸溜溜地道,我说怎么爱妃流产了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下呢,原来是去找小妖精享乐去了,竟然还纵欲过度下不了床了。我说你也太弱了吧,自己身体不好就别学别人玩什么一夜五次七次十次的,看看你这小身板,要学夜夜春宵的,还嫩了点吧。
九方瓒尴尬呀。总不能说自己不小心喝了一杯酒就醉了,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还一上就上过了,导致自己下半身疼痛行动不便吧。那不给闲云笑死才怪呢。
九方瓒狡辩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了,摔到腿了行动不便。
闲云努了努好看的嘴,明显不相信,却也没有继续点破,转而问今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