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幻想乡几乎是个公认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众所周知。上白泽慧音对森近霖之助的特殊态度有目共睹,许久之前大家就在讨论两人何时才会成亲了,毕竟半妖在它们眼中是半人,半兽在它们眼中也是半人,两个半人结合不也是挺好的吗?说不准运气好点,生出来的后代就是个纯种妖魔呢。
可谁都没想到,森近霖之助竟然被第十二代博丽巫女半路截了胡。上白泽慧音的许多好友当时都在为她鸣不平,都认为是森近霖之助这狼心狗肺的渣男见异思迁,丢下上白泽慧音这糟糠之妻去高攀博丽巫女那金枝玉叶。谁都清楚他森近霖之助根本就不能打,在幻想乡里,长得再帅又有什么用?不能打就是致命伤。这些年里要不是上白泽慧音帮衬着他这小白脸哪能活的没病没灾这么滋润,还到人类店子里去当帮工,须知这份工作都是慧音给他介绍的!要不是慧音,他早就被不知道哪个发情的母妖怪抓去榨成药渣了。
但上白泽慧音制止了群情激奋的朋友们,即便是在森近霖之助和森近博丽的婚礼上她也只是全程平静地注视着森近霖之助,就连那种尊敬喜爱的目光都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能从半兽的褐色瞳孔中看出对霖之助的真挚祝福来。只是妖怪们毕竟无组织无纪律,婚宴从早开到晚,清醒时还能有意控制自己保持人模狗样的各妖怪多喝了些酒便开始混乱嬉闹。而上白泽慧音此时则悠悠然站起身,那天适逢满月,人类女子的头顶上缓缓生出一对象牙般洁白细腻的长角,身上浅蓝色衣裙与发丝也徐徐化作淡绿色,只是那对本应狂乱躁动的红色眼眸却波澜不惊,只有盈盈春水般的情感于其中涌动。上白泽慧音展开歌喉翩然一曲后便悄然离开,露米娅当时也在场,坐在家属席上的她在吞食天地的百忙之中抽空看到森近博丽的手正在森近霖之助背后用力掐他腰间软肉,而森近霖之助安忍不动如大地,于是露米娅对这个娶走了凌梦的男子不禁心生敬佩。
她可是知道凌梦力气有多大的。
“不过我当时听到一起去蹭饭的一位红头发妖怪说,绿色好像不是什么吉利的颜色,怪不得慧音被凌梦半路截胡之类的……嘎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是~这样吗?”
她们刚刚其实就去探查过寺子屋所在的人间之里,可那块地方整个消失了变成一片空地,按照露米娅的过往经验来看应该是上白泽慧音出于安全考虑吞噬了那个人里的历史,便也就放弃了再去寺子屋蹭一顿的想法。事实上露米娅也不是很想去,到了寺子屋不听上一天课基本是不会被放走的,她只是想让嘎嘎和自己的朋友们互相认识一下而已。
绝~对没有让嘎嘎也领略下寺子屋独有的刻板教育究竟何等可怕的阴暗心理存在,绝~对没有。
“看来嘎嘎你也不知道咯。”
宵暗妖怪耸耸肩,她本来也没期待从怪物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因此也不觉得沮丧。
“说起来当初慧音唱的那首歌还挺好听的,我不知道歌名,事后还特意去问过她。我想想,好像是叫……”小妖怪将左手食指抵在下颌上,歪过头认真思索着,模样相当可爱。
“《届かない恋》?应该是这个。”
露米娅的眼珠转了转,确认下脑海中的记忆后得意地点起头来。
“对,就是这个!我还是很聪明的嘛,嘻嘻。”
“guuuuhhhh?”
“嘎嘎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啊?你不会害怕这首歌吧?等等我错怪你了,你应该只是饿了吧,毕竟这都已经快晚上了,抱歉抱歉哦。”
“是~这样吗?”
小妖怪摸摸难得做出表情的怪物的头,像是要以此来安抚它似的。怪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反应,只是这首歌的名字里隐隐透着股让人肝肠寸断痛哭流涕不能自已的惨烈败犬气息,想必是怪物过人的灵觉发现了这点吧。
“诶?嘎嘎?”
小妖怪还在思索今天晚餐吃些什么,怪物却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露米娅连忙把它扶起来,随后看到了被怪物抓在手中害它绊倒的罪魁祸首——一个已经被踩扁的绿色铝制易拉罐。
“没伤到吧?”
露米娅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怪物周身,没看到什么伤口便放弃了。毕竟爱丽丝和灵梦都说过嘎嘎很强,从见面到现在也的确从没见过嘎嘎受伤,那么它应该很厉害才对。只是很多时候它蠢笨不堪的行为举止让露米娅下意识忽略了这并不是只需要关怀的小奶猫,而是只凶残强大的吊睛虎。
“我看看,这好像是之前外界人带过来的东西,妖怪贤者每次投放外界人的地点都是随机的,估计是这里曾经恰巧有外界人来过吧。”
铝罐虽然被压扁了,但上面的汉字还是清晰可辨。尽管汉语只能算是露米娅的第三乃至第四语言,可漫长的岁月积累还是让她有了不俗的造诣。小妖怪拿起那片金属,缓缓念道:
“……雪……碧?”
“好像是外界人的一种饮料,冰冰凉凉的还带有小气泡在里面,非常好喝。可惜这个只是空罐子而已,下次去香霖堂的时候我让凌梦请我们喝,好不好?”
“guuuuhhhh!”
听到吃喝便充满元气的怪物用那张死人脸喊出了高亢的叫声来,这场面其实非常诡异,而且怪物只是昨天晚上才明白了“喝”的概念是什么,它除去喝掉好多瓶梅酒外,还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