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把完脉,莫颜连忙上前:“大夫,李爷爷怎么样?”
李燕也紧张的看着大夫,生怕大夫说出不好的话来。
大夫神‘色’凝重,示意莫颜出去再说,莫颜领会,说服想跟着出去的李燕留下来照顾爷爷,就随大夫去了前堂。
“姑娘,你是病人的什么人?若是方便,你还是把他家里能做主的人叫来吧!”
莫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李爷爷是真的不好了!
“大夫,小‘女’是他的亲戚,他老人家膝下只剩下一个孙‘女’和一个外嫁的‘女’儿,孙‘女’就是刚刚那个小姑娘,‘女’儿不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就跟小‘女’说吧,小‘女’会代为转达。”
大夫点点头,沉‘吟’片刻才说道:“病人急怒攻心,想来是前不久遭遇过重大打击,再加上人人到老年,病灶殃及到了肺腑!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若能好好开解病人,再悉心调理一段时日,尚有恢复的可能,若是病人想不开,怕是神仙也难救!”
莫颜听完,沉默不语。先前儿子儿媳被害,李爷爷受到打击大病了一场,这次急怒攻心,再次生病,怕是跟他的‘女’儿有关,结合先前旁观者说的话,难道是李爷爷的‘女’儿不顾念亲情,把人赶了出来才使得李爷爷变成这样?
想了一会儿,莫颜觉得还是先找李燕把事情‘弄’清楚,再想办法解开老人家的心结。
接过大夫开的‘药’方,莫颜去隔壁的‘药’房抓了‘药’,趁‘药’童煎‘药’的功夫,她把李燕叫到外面,将大夫的话转述后,就看到小姑娘尚且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她心下一叹,揽过小姑娘瘦弱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她不希望李燕小小年纪,就带着恨意,这不利于她今后的成长。
莫颜无声的安慰,让李燕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扑倒在这个让她温暖的怀抱里,悲伤的呜咽声直直的沁入莫颜的心底:“颜姐姐,我好恨,我真的好恨他们,如果不是无情无义,姑姑不会不见,爷爷也不会病倒,我好恨!”
李燕大哭了一场,在莫颜细声的安抚声中,慢慢地将他们进京后所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李燕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那时,爷爷带着她找到姑姑家——张家,开‘门’的不是姑姑,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挺’着大肚子的‘妇’人。
‘妇’人见他们衣衫普通,以为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就直接开口赶人:“哪里来的乞丐,都过饭点儿了,没剩饭给你们吃!”说完就要闩‘门’。
平白的被人当作叫‘’子,谁都会生气。
李忠压下心头的不快,勉强笑道:“你可是张家的亲戚?张明在不在,我是他丈人,麻烦你去叫他一声!”
‘妇’人一听,脸‘色’大变:“我呸,这里没你‘女’婿,你们赶紧滚!”
李忠如何看不出这‘妇’人‘色’厉内荏,正要追问,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娘子,是谁在外面?”
‘妇’人扭头,刚要说“要饭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张明,她是你娘子,我‘女’儿是你谁!”
李忠死死的瞪着脸‘色’发白的张明,心里愤怒到了极点。
接下来,整个张家一阵‘鸡’飞狗跳,吸引了不少街坊过来看热闹。在李忠强势的‘逼’问下,邻居们的议论中,张明一家不得不说出了一切。
原来早在半年前,他们就以“无所出”的名义将李忠的‘女’儿李秀休弃,并把嫁妆扣下,让李秀净身出户,李秀孤身一人出了张家,从此杳无音讯。
实际上,李秀并不是不能生。据一位与她‘交’好的邻居说,李秀先后怀过三个孩子,可是她婆婆胡氏却不是个省心的,见不得儿子儿媳感情好,于是就把家里家外所有的活儿都压给李秀做。后来李秀有了身子,胡氏也不让她休息,前两个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就生生的累没了。最后一个孩子好不容长到八个月,却不知怎的,被胡氏推了一把,导致孩子早产,生下来没一会儿就死了,李秀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孩子。
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胡氏就越发不待见她,明里暗里的挑拨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时间一久,原本还顾念几分夫妻感情的张明也动摇了,没过多久便与一个小寡‘妇’,也就是那个大肚子‘妇’人勾搭成‘奸’,还珠胎暗结。
这时候=,不能生育的李秀在张家人眼里无疑格外碍眼,胡氏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告诉了她,又唆使儿子张明休妻。
生‘性’温婉的李秀能容忍婆婆的百般刁难,却无法接受丈夫无情的背叛,她与张明大闹一场,最后被胡氏和张明打得下不了‘床’,还没等她身子好一些,便被张明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
得知这一切后,悔恨‘交’加,急怒攻心的李忠将张明这个负心汉狠狠地暴打一顿,最后还没走出张家大‘门’,就猛吐了几口鲜血,昏倒在了张家的院子里。
张家等人担心人会死在家里,惹上官司,连忙将看热闹的邻居打发走,连夜将李忠祖孙俩扔在了大街上。
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李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看着昏‘迷’不醒的爷爷,她只能无助的哭泣,好在没过多久,李忠就醒了,只是身子却大不如从前。
祖孙俩在京城无亲无故,又身无分文,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