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的时候特别叛逆,和陆鸣他们混在一起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就想着去哪挑事打架。初三的时候,我们打了最严重的一场群架,我被人一铁棍敲破了脑袋,当场晕了过去,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手术过程中,医院连下了几道病危通知单。我爷爷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急的心脏病突发。我后来醒来的时候,我爷爷已经走了。家里人怕我受刺激,整个葬礼都是瞒着我进行的。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哥说,我爷走的时候最后一刻,嘴里念叨的还是我的小名。”
龙天羽转头看向易清,易清的眼里一片迷蒙,像雾遮住了双眼,水汽弥漫。原来,看似对一切平淡处之的易清也有这样的过往。像一颗钉子钉在自己心脏上,龙天羽看着这样的易清,自己一阵心痛。
“那件事以后,我就决定不像以前那样混蛋了。平平安安活着,才对得起他俩。”易清将熄灭的烟碾碎,烟丝顺着风从手中飞走,连同易清没说出口的愧疚和思念,都随风飘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龙天羽握住易清的手,紧了紧,“没事,以后有我。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来。”
易清点了点头,对龙天羽指到,“你看,太阳出来了。”
真的,那之前一直隐藏在云层;里的太阳终于冲了出来,发散出万道金光,映红了层层云彩,映红了山川树木,也映红了所有观日出的人的脸。龙天羽和易清站在石头上,在瑟瑟发抖的山风中,任那抹灿烂的光将自己的脸染红。许多年后,尽管自己又看过无数次日出,但龙天羽始终记得跟易清一起看的那一次。记得自己转头时看见易清眼里的泪水,记得易清迎着日出时殷红的脸庞和被风吹乱的头发在阳光里闪烁着的金黄色。
所有人都拿出手机和相机拍个不停,龙天羽拉住一个人,拿着手机让那人给自己和易清拍了一张合照,两个人后面就是绚丽的日出。两个人又在山顶待了一会儿,龙天羽念着易清脚上的山,下山的时候直接坐的索道下去的。两个人下了山,直接打车到附近的医院拍了片,得知并没有伤到骨头,龙天羽这才放心。医生给开了外擦的药,又给龙天羽示范了关于活血化瘀的按摩方法。
回到酒店后,两个人自然先是洗了个澡,去掉一身的粘稠。龙天羽把易清按在床上,根据医生的方法先用热水浸了毛巾热敷了一阵,然后在扭伤处涂上红花油,轻轻地揉起来。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再加上扭伤后还勉强走了一阵,易清的脚踝已经肿胀成一片青紫,稍微用力一碰就疼。龙天羽舍不得用劲,边揉边心疼地不行,“你说你,没事装神弄鬼干嘛,幸好我当时没用力,不然你还不得残了?”
“我要知道你那么胆小,我也就不来那一下了。”易清想想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有点好笑,“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怂,声音都打着颤。哈哈。”
“你要敢把这事兜出去,信不信我杀人灭口?”往事不堪回首,龙天羽觉得那时候真是自己人生的一大污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骑单车被易清从楼梯上踢下去摔断手的事,仿佛场景重现,只是肇事者和受害者对换了下而已。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话一点都不假啊。
☆、第六十五章
因为易清的伤,原本计划还要多待几天的行程也取消了,两个人直接改签了第二天的飞机回到了学校。张亮晚他们一天回来,临走的时候被杨一塞了一大袋当地的特产,以转达自己对羽哥和清哥的思念之情。张亮一回到家,就提着大袋东西敲响了龙天羽的门。龙天羽和易清现在都是两个病号,易清不能多走动,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沙发上或床上,而龙天羽爬山回来后,腰酸背痛腿软,简直是军训的翻版。
当张亮看着龙天羽佝偻着身子给自己开门,进房间后又看见易清一脸倦容地躺在沙发上,不禁浮想联翩,“羽哥,你们这几天也玩地太猛了点吧?”
“操,你丫想什么呢?我们这是爬山落下的后遗症。”龙天羽抓起易清旁边的靠垫,朝张亮砸去。
张亮把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各种各样的零食占了整整一桌。“哟,看来杨一这小子的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哈。”龙天羽随手拿起一个打开,吃了起来。
“他那还真不是人待的。”张亮想起自己这几天在杨一那里过得场景,感慨道,“也就只有杨一那小子能苦中作乐。要我的话早就打包走人了。”
“连你都这么说,那韩星怎么受得了?”毕竟是跟自己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龙天羽还是很关心韩星的。
“那家伙,刚开始去到那里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军训的时候还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次。要不是有杨一在旁边照顾着,韩大小姐不知道会怎么样。”
“有杨一在,他还能让韩星受苦么?”一直在旁边只听不说话的易清忍不住插了句,“亮子,你还是操心下你自己吧。那李景灏搬到你对门后就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张亮一听到‘李景灏’这三个字就像吞了个苍蝇一样浑身不舒服,“这阵子都没碰到过他,跟他没什么交集。”
“那他还挺沉得住气的。”易清给了句中肯的评价。
只是,易清这句话还没撑过晚上,就被当事人亲手打破了。李景灏这阵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来正正经经读书的,自己手下还有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