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进去吧。”陈文昭招呼自家大姐,发现大姐的眼神停留在肖锐身上,就立刻解释道:“这是跟我合租的一个朋友。”
“我记得你工资没这么寒酸吧?”大姐眼神犀利地瞥了一眼陈文昭。
陈文昭没解释,直接一笑把话题岔过去:“今晚上姐你睡我屋里,我跟肖锐挤一间就成。”
26、送走 ...
陈文昭回到家有几天了,却是一直难以休息。肖锐的事情还压在心里,这一回到家,小瑞丢了的事情也摆在眼前,又添了一通堵。在医院的时候,陈文昭不断托朋友打听小瑞的下落,包括去查那个关键的古董店,依旧是没有音讯。白宁也被吕岩带来过几次,陈文昭没少跟他打听秦老板,可白宁只说自己跟这个表舅走的很远,最近才投奔过来,什么都不清楚。
这些天正好大姐在家里住,她是个资深记者,人脉很广,陈文昭干脆托她帮忙查查这个古董店的秦老板,同时也到各个研究所去找找。
另一方面,家里有了女人,虽然不见得比陈文昭从前自己料理的好到哪里去,却是温馨了很多。毕竟是自家姐姐,大姐做的饭菜都很合陈文昭的口味,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陈文昭精神虽然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身上倒是长了些肉。只不过,大姐毕竟是个女人,照顾的再周全有些事情也是没法子帮忙,陈文昭洗澡上厕所这些事情,就全交给肖锐了。
起先,陈文昭还是尴尬的,怎么说自己对肖锐也是有好感,让他替自己做这些陈文昭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肖锐帮了第一次之后,陈文昭就再也没提尴尬的事,每次都得全神贯注地看住肖锐,才能避免像第一次那样,让他上厕所时候弄脏了裤子,洗澡时候用力过猛搓破了身子,诸如此类的滑稽事。
毫无疑问,肖锐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但即便如此,陈文昭还是不想把他交给张队长,哪怕是苟延残喘……
“那个古董店是个老店,开了近百个年头了,老板姓秦,据说祖上是宫里的,清朝灭了就开始倒卖古董发了家,这是个世代相传的店面。”晚饭之后,陈家大姐穿着长t-窝在沙发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整理今天的稿子,顺便跟陈文昭说着自己打听到的讯息:“可是现在,这个店可以算是倒闭了,没听说要搬迁,也没见店里有什么资金周转的大问题,就这么在一夜之间,诡异的关门了——这很奇怪。”
陈家大姐说着转过脸,正看见肖锐手脚很不协调地帮着陈文昭剪指甲,这本来是自己嫌麻烦甩给肖锐的工作,可是现在看在眼里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的确很奇怪……”陈文昭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打认识秦老板开始的记忆在脑子里转一圈,眉头跟着越皱越紧:“难道真的是他……”
“文昭?”大姐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地看向自家弟弟:“虽说你那个狗估计找不着了,不过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素材,这家店我倒是想好好查访查访……说不定,你还有点希望?”
事情再次僵住,陈文昭也只好点点头,这件事急不得。
“嘶……”正说着话,肖锐笨手笨脚,指甲剪割破了陈文昭的指尖,鲜红的血珠淌出来。他一刻都没迟疑,几乎是条件反射,低头含住陈文昭的手指头。
“肖锐……”陈文昭身子一颤,惊得喉咙一阵发紧,急忙缩回自己的手,脸上有点僵硬:“你干什么?”
“消毒。”肖锐瞅着陈文昭的手,似乎很不乐意他的拒绝,语气也不太好。陈文昭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站起来,说了句“我去洗澡了。”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匆忙间,他发现自家大姐犀利的视线在他和肖锐指尖来回逡巡了很久,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回家自然是为了养着,但实际上,陈文昭却比在医院更劳心劳力。找秦老板的事情丝毫没有线索可循,而张队长给的压力也不是他陈文昭选择无视就可以逃避的。尽管这些天过得舒坦,但有些事往往表面上越平静,深处就蕴藏着越大的危机。
最近陈文昭总是失眠,夜晚的肖锐特别安静,喜欢贴着他的身子睡的死沉,连身都不翻,就好像把白日里全部的聒噪全封存,然后包上个玉石套子似的。侧躺在床上,陈文昭静静凝视着肖锐的脸,这小子头发长得贼快,已经快到肩膀了,银色的光泽很好看,那色彩总让他看到小瑞的幻影,似乎这样心里就不那么空虚了。
陈文昭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