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他玩的一个阿伢说的,大概是真的吧。”周红梅说。“他不本来就是那种人。”
“是啦,是啦,稍微有点事就会气的在家躺上了。”周金福说,“当年你家到我家来下聘,他气的一个月没下的来床。”周金福想起往事捂嘴笑说。
“他不是一直夸他生的孩子多,他家大郎娶的夫郎,也是进门半年就有孕了,平常都恨不得尾巴翘在天上走。”周红梅说,“最近我在地里碰见过他几次,远远见到我就转道了,这可是稀罕事。”
“哈哈,他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个年纪还能怀上。本来我事事比他顺心,你哥对我好,他也就在子嗣上压压我,现在我又怀上了,他就哑了。你娶的夫郎进门就有了,他的夫郎可比不上。大郎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他没有什么好夸嘴了,只能见着你就躲呢。”周金福说。
“是啊,就算为了往常那些年受的冤枉气,你也该平心静气好好待产才是。”周红梅说,“别老想着生不生的下来,生的是哥儿还是爷们,你就放轻松,好好的生下来,呕死那些盼着你不好的人。”
“对,他在我面前威风了那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今年过年,他回娘家是个什么场景,我就抱着孩子坐在我家门口,看他到底敢不敢再从我面前过。”周金福徒得升起一股生气来说,这一个月来缠绕在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就想着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给对头看看。
“这就对了。”周红梅说。“他眼红着你呢,你只管好好活着给他看,越到后来他越眼红。我听说他家大郎夫郎拾掇着大郎要分家呢。”
“真的吗”周金福说,“哈哈,这是报应呢。叫他刻薄人。大郎他爷爷当年把家产平均分给两个儿子,他非得说成亲的得拿大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口,爷爷又不用儿子赡养,他哪来的脸要求多分,还这么多年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没嫁给我哥,对我反正好不到哪去。”周红梅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结果我们两嫁到一家去了。”
周金福眼看这话题不妙,要扯到周红梅早死的夫君身上了,赶紧换个话题问,“那之前大郎说的那个哥儿家呢,不是说他家阿伢也常在你面前夸嘴。”
“那个哥儿比柳条儿早一个月出的门子,到现在还没有孕信呢。”周红梅说,“这夸嘴自己哥儿嫁过去多有钱过的日子多好,这都是嘴上功夫,新夫郎拼的就是什么时候给夫家开枝散叶。再说了,柳条儿嫁到我家来,这衣服首饰都是实实在在的,谁又能睁眼说个嫁到我家来不好的话试试。”
“这姻缘都是天定的,一点都没错。”周红梅说,“这条儿和大郎是天定的缘分呢,命中注定两个人要在一块的,条儿能等到二十了才嫁,大概就是为了嫁给大郎。要是他家忍不住压力,随便把他嫁了,现在哪还有这美满姻缘。”
☆、舅舅的独场戏
周春光出门穿过繁华的街道,穿过一排齐整整的仓库,最后走进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小楼里,穿着褂子露出粗壮的胳膊胸膛的汉子随意的躺在一楼,见周春光进来也懒洋洋的没有起身,周春光也不在意,熟门熟路的就往二楼走去。
到二楼就有人上前招呼,“周掌柜的过来了。”
“你们把子头呢。”周春光说。
“三哥来了。”这时从旁边房间出来一个人,也是高大魁梧的一个汉子,面色黝黑,看五官是不怒而威的那种人,不过见到周春光那刻却硬挤出和煦的微笑前来迎接,“我正有事要去找三哥呢。”
“我这是喜鹊临门,没有好事不登你家的门,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周春光自然的说。
“我也是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三哥帮忙。”周春彪说。他和周春光是一辈的,比周春光小三岁,他把周春光引到窗前坐下,“三哥,你先帮我出出主意。”让人上了茶,四五样茶点,等其他人都下去,就留他们两个在这边说话。“三哥,这孝大伯那一支当族长是不是有些年头了,昆爷爷当族长那是没得说,孝大伯能力平平,能当族长也是托昆爷爷的福,现在周春文那小子也要继续当族长,我怎么就感觉那么不服呢。”周春彪直接就说大实话。
“你小子想当族长?”周春光随意扔了粒花生进嘴里说。“野心不小啊。你管着这一片的船工苦力还不够啊?”
“管那些人算什么。”周春彪说,“三哥,咱们这周家村已经不是从前的周家村了,怎么还能像从前那样的当族长呢。周春文那小子收了商户的钱,然后帮着商户压村里人想要涨租金的提议,这样的人当族长了还能有什么好。”
“彪子,你要知道,这族长的选定都是族老们决定的,没有普通族人什么事。”周春光慢条斯理的说。
“现在的族老一个个都往钱眼子里钻,谁给的钱多就为谁说话。”周春彪说,“我不差钱,我当这个族长就是想实实在在为村里人做点事,咱们这外地人来的太多了,要是周家人还不拧成一股绳,很快这周家村就名存实亡了。”
“看不出你还挺有心思的。”周春光说,“那就按你说的,朝族老们塞钱就是。”
“真要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抓破脑皮了。”周春彪说,“咱村里现在能人还少吗,再说就算我真用钱得了那个位置,大家不服我,那也没意思。”
“彪子,你真心想当族长?”周春光问。
“当然是真心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