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笑道:“天气热也要叫大夫,赶明儿天气凉了也叫大夫,大夫可是很抢手嘛。”
芷熙道:“少爷您别不做一回事儿,老爷都差峤襄姐问过好几次了呐!”
郁瑞拿了个果子咬,冰的牙直倒,道:“我只是胸口略略的有些憋闷罢了。”
时钺这时候从外面端了从寺庙带回来的药进来,道:“药好了。”
芷熙赶紧从旁边的小矮柜里掏出一盘子蜜饯来,免得药太苦了。
时钺看着郁瑞喝药,仍然是一副倨傲的表情,但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总归说话不那么冲了,道:“少爷若是觉着憋闷,何须请什么劳什子的大夫。”
芷熙笑道:“好大的口气,小娃子你难不成会瞧病?”
时钺听她管自己叫小娃子,顿时脸就耷拉下来,郁瑞插话道:“芷熙你总是口无遮拦,时钺比你要大上几岁,他若是小娃子,你岂不是奶娃子。”
芷熙苦着脸道:“少爷您怎么来帮他,真是亲不亲一眼就看出来了。”
时钺不理他,继续说道:“我虽不能看些大病,但小病还是信手拈来的,家父……”
他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像没事儿人似的接着道:“家父在世的时候就是大夫,我曾跟着家父习学过医术,不敢说高明,但也略同一二。”
郁瑞想到上辈子的事情,时钺的父亲也算是名气不小的大夫,在当地很有名望,不禁轻声叹道:“是了。”
芷熙道:“你竟然会医术,那还不赶紧给少爷瞧瞧来!”
时钺让芷熙去拿垫手的小枕头来,放在郁瑞的手腕底下,时钺就给郁瑞把脉,先是左手,又是右手,时钺将三只并拢搭在郁瑞腕子上,眉头皱着,不管瞧没瞧出什么,真像那么回事儿。
芷熙也不敢说话,静等了片刻,时钺才收回手来,道:“少爷身体这般弱,脉细滑没有劲道,若再拖些时候不加以精心调理,恐怕时日无多了。”
“呸!”
芷熙听了啐道:“说什么荤话,好不容易叫你干些正事儿,又开始跑荤话,仔细老爷听见打你的嘴。”
时钺道:“你若爱听好听的话,就不该找大夫来看病,请几个江湖骗子岂不更好。”
芷熙一时梗了脖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郁瑞道:“看来我这身体不中用了。”
时钺道:“说不中用但也丧气了些,少爷以后注意着身体,别不当回事,再吃些药调理调理,没那么容易不中用的。”
他说着伏案提笔写了开来,少顷一副药方出来了,道:“少爷若信得过我,可以吃吃这付药,调理体虚也能缓解一下少爷的憋闷。”
郁瑞笑道:“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你在郁兮园里也有几日了,若我信不过你,还容芷熙和你打闹么?”
说着叫芷熙接过方子送去厨房熬药,道:“瞧来我天生是个药罐子命,吃药比吃饭还多。”
芷熙拿着药方子没直接去小厨房,长了个心眼儿出了郁兮园,正好撞上了忙得不可开交的峤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