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龙南青年旅馆。
龙南镇派出所的沈海洋敲响了301房间的门,睡梦中依然保持着警惕的庄严立即从床铺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后,冷声问:“谁?”
“龙南派出所,沈海洋。昨晚我们通过电话的。”
庄严回头看了一眼alfred,他已经从单人床上坐了起来,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庄严打开了房门。
看到开门的庄严时,沈海洋眼睛都亮了,一步上前双手抓住了庄严的右手:“你好,我是沈海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庄严打量了一眼沈海洋,174的身高,略微消瘦,20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倒是挺亮的,穿着一身偏大一码的春季警服,看起来不像警察,倒有点像城管。
庄严问:“你很紧张。”
沈海洋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今年刚当上警察,没什么经验。昨晚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我就一宿没睡,连夜把十五年前的那桩案子的卷宗给找了出来,读了几遍。”
alfred从单人床上站了起来:“那你读了这么多遍,有什么收获没有?”
沈海洋怔了一下,转头看向alfred。他刚刚光顾着看省里来的刑警了,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位。
“其实……没读出什么来?案子很蹊跷,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狗没叫,说明是熟人。”
alfred:“还有吗?”
沈海洋摇摇头。
alfred:“当初办这个案子的警察是谁?”
沈海洋:“这个我知道,是廖东亭。不过,他已经过世了,去年得了胃癌去世的。”
庄严:“我还有一个问题?”
沈海洋转头看向庄严,等待他的提问。
庄严:“为什么非得这么早来叫门,现在才凌晨五点,天都还没有亮。”
沈海洋解释道:“龙南镇下窑村村尾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路,路不太好走。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到达窑村的话大概是早上六点半,刚好是村庄的早市,那个时候人最多了,比较好打听事。过了七点,大伙都上工去了,没啥人。这个窑村有几个大砖窑,村里的人世代都是在砖窑厂上班和务农。当然,也有一些人到外地打工,多是年轻人,想到外面去闯荡。”
alfred伸手拍了拍沈海洋的肩膀,夸了一句“不错”,然后就拐进了与门相邻的洗手间。
庄严笑着说:“被我们神探夸奖,你值了。”
沈海洋眼睛顿时一亮,“神探?”
庄严点点头:“alfred是从国外回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之前的蛾女山藏尸案就是他破的。”
沈海洋顿时兴奋不已:“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报道,原来就是他啊,他好年轻哦。我得跟他好好学习学习。”
alfred和庄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由沈海洋带路进了山。这山路确实如沈海洋说的那样颠簸得厉害,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其中近一个小时都在走山路。
沈海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alfred:“马上就到了。”
副驾驶座上的庄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终归是比alfred好很多了:“这都是你第五次这么说了,到底还要多久。”
沈海洋:“真的马上就到了,十分钟,保证十分钟能到。”
alfred倾身上前,伸手拍了拍副驾驶座的椅背,示意庄严稍安勿躁。
终于,沈海洋的车在一块石碑前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alfred立即就拉开车门冲下车,扶着车身,躬身开始呕个不停。早上在路边卖的早餐吃进肚的又全都吐了出来,甚至还搭上了昨晚没消化完的宵夜。
庄严虽然脸色不好,但不至于像alfred那样只差没把他的胃给呕出来了。他从车上下车后,深呼吸了几口,山里的空气很清新,紧张的胃部也因此得到了舒缓,他径直走到alfred的身后,伸手拍了拍alfred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沈海洋没事人似的从驾驶座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壶水:“喝口水吧。”
庄严接过水壶转手递给了alfred,alfred吐得差不多了,便直起身子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深呼吸了几下。
缓过那口气后,alfred说:“没事了,我们走吧。”
沈海洋带着alfred和庄严进了村庄,村里人对沈海洋似乎并不陌生,见了他都会打招呼:“沈警官来啦。”
沈海洋也一一招呼过去。
alfred问:“你和这里的人很熟悉?”
沈海洋点点头:“是啊,我父亲是县里的,不过母亲是这里人,小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很忙,把我寄养在外婆家。我是在这里长大的,直到上学的年纪才搬到县里的,不过每年暑假也都是在这里过的。偷过张家的果子,踢过李家的狗……”沈海洋挠着头笑了笑,“从警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龙南派出所,窑村也是我们的管辖之一,不过这地方很偏僻,其他同事都不愿意过来的。我就成了这地的专属联络人了。”
顿了一下,沈海洋接着说:“前面就是市场了,这个时间是最热闹的,人也是最大的。”
沈海洋领着alfred和庄严去了早市的一家早点摊上,这家早点摊就立在马路边上,四五张大圆桌,每张大圆桌上都坐了七八个人,老人,孩子,男人……人声鼎沸的样子。
“这是窑村唯一的早点铺,油条,豆浆,馒头,米粥,炒粉……什么都有,不过也都是家常菜式。男人们吃腻了家里的饭菜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