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的脑内正在被“被男神抱了被男神抱了被男神抱了”这句话疯狂的刷屏,一时间脑袋当机,完全说不说话来。
这个拥抱,虽然隔着薄薄的被子,可却是完完全全属于他、没有将他错认成另外一个人的拥抱!
见柴非没有回应,杨越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将床头灯调到到最低,安然闭上眼睛沉入睡眠。
柴非却睡不着,听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偷偷将头伸出去,借着灯光细细打量杨越的睡颜。
昏暗的光线打在杨越的侧脸上,更显出他线条深邃完美的轮廓。闭上眼睛的他少了白日的锐利,更添了一分温和俊美的味道。
柴非偷偷地、悄悄地,挪动到杨越身侧,耳畔是他轻柔的呼吸声,鼻间萦绕着满是他沐浴后清新的味道,伴随着这样安心的感觉进入梦乡。
杨越原本就在半睡半醒之间,睡得不熟,柴非移动过来时便清醒了。感觉柴非已经睡着,这才睁开眼睛,双目含着笑意,侧身抱住蚕蛹柴非,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柴非醒来时杨越已经起床了。他洗漱之后,在客厅找到了正在翻阅报纸的杨越。
“醒了?”看到柴非出来后,杨越抬起头,招呼他过来,“刚打算去叫你的,来吃早餐。”
柴非蓦然想起昨天晚上和他同床共枕、伴着他的呼吸入眠,悄悄红了耳尖。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喝一口豆浆,滋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早餐很丰盛,一大碗小馄饨,一份生煎和锅贴,一笼还冒着热气的汤包,两杯豆浆搭配油条,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是杨越清早晨跑时买回来的。
柴非心里一片火热。
在此之前,这种晚上和杨越睡在一起,第二天起床面对面吃早餐的情景,只存在于他的梦中。
“早餐不合胃口吗,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回来。”见他咬着一根油条有些心不在焉,杨越以为是他不爱吃这类早餐。
“没、没有啊,很好吃,我很喜欢!”柴非顿时回过神,在杨越凝视里,不自在地夹起汤包轻咬一口。先吸干净有些烫嘴却鲜美的汤汁,再将汤包小口小口吃掉。
杨越瞧着很有趣,使坏般不断给他碗里夹早餐。而柴非统统来者不拒,将一大半的早餐都吃了下去,撑得他在客厅不停溜达方便消化。
溜达的时候,他才感觉不对劲:“土狗和范择大哥呢?”
杨越哭笑不得的喂他吃了助消化的药,弹一下他的额头说:“范择还有事,一大早就带着土狗离开了,毕竟他才是土狗的主人。你啊——吃不下还吃这么多,你是金鱼吗?”
柴非捂着额头呐吶说:“是你夹给我的呀……”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不会拒绝。
“傻。”杨越听出他言下之意,心中略微动容,却依然不动声色的揉揉柴非的头发,“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爷爷。”
柴非手中有几样东西,是谢建忠托他交给老师杨正和老先生。
杨正和老先生独居杨家祖宅,是一处占地面积颇大的别墅。别墅有些年头了,因为打理得很好,充满了历史的痕迹。
因为地处偏远,杨越大学之后便从祖宅搬了出来住在现在的公寓中,只在每个星期抽出一天时间陪伴他左右。
这可是养大杨越的老爷子呢,柴非心里想着,宛如小学生般恭恭敬敬的将谢建忠的东西上交。杨老爷子瞧着好笑,心血来潮便问起了柴非的近况,并让他当场写了一幅字。
柴非有点紧张,但等握笔之时,心里骤然安定了下来,规规矩矩写下一篇王维的《山中送别》。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杨老先生看后,略略颔首:“这一手行草,你练得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一笔有些急功近利了,还需多多磨练。”
语罢,多提点了他几句,柴非认真记下。
他一直都喜欢杨越那一手飘逸流畅的行草,练字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朝这方面去发展。
杨老先生提点完他之后不再多言,只留下杨越,便让柴非先出去转转。
柴非抬眼看了杨越一眼。见他向自己微微点头,这才离去。
但从杨老先生书房出来时,柴非居然在一楼客厅见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乐正弘。
乐正弘也已瞧见柴非,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转而向管家祥叔怒道:“你不是说杨老先生不见客?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也能站这里!”
祥叔闻言,即便心中不满,面上还是客气道:“这位是小越带来的贵客,乐小公子下次过来前,不如先同小越打声招呼?”虽是询问的语句,但言语之间意思明了——想见杨老先生,先通过他孙子这关吧。
他要是能过杨越这关,还用得着从杨老先生这儿下手吗!
乐正弘被他这句话气得脸色青白交错,却又不好发火。柴非此时的居高临下与面无表情,在他看来就是趾高气扬的炫耀。更是气得狠狠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祥叔面不改色的送他出门,回头招呼柴非道:“老先生和小越说话还要得一会,要不要先喝点什么,或是我让人带你到处逛逛?”
柴非当然对这个杨越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听闻祥叔这般说,从善如流点头,跟着祥叔参观了这间别墅。
然后,他不但见到了许多收藏品,还在一间屋子里见到了杨越学生时代的各种奖杯——这些都是杨老爷子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