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扣枕从云纵的房外离开後,一时间觉得意兴阑珊,就连去地牢也是随便看了一眼,吩咐了下属两句严加看守後就离开了。他想起蕴姬曾说为他新谱了一曲,不如便去她的住处消磨时间吧……此时此刻,怀抱美人逍遥快活,或许就能忘去这心底的种种莫名情绪了……
他离开後,良久,不远的假山後慢慢的走出一人,正是云纵。
原来他在房内听到秦扣枕在屋外与佩瑶的对话後,等秦扣枕离开,便悄悄尾随在了他身後。若是往常,秦扣枕必会察觉。只是那时他满腹心事,竟是一直没有发觉身後有人跟踪。云纵见秦扣枕进了地牢,便躲在了不远处的假山後,等秦扣枕离开,确定他不会返回後,这才走了出来。
他既然不能从秦扣枕嘴里得出实情,便只能去见苏遗风,解开心中的疑惑。
地牢外负责看守的几名瞑华教属从,见云纵慢慢的走过来,都有些疑惑。及至等到云纵走到了他们面前,神情自若的开口道:“方才教主忘了些东西在牢内,命我过来取。你们著两个人带路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他们都没有见过云纵,也不知此人是谁,谁也不敢应承。最後,还是其中一个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云纵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举至他们眼前:“自是教主吩咐我来的,诸位若是不信,难道要请教主回来当面对质?”
原来那块令牌,是秦扣枕之前劝云纵不要整日呆在房内,不妨出去多走走时送与他的。他曾言这块令牌是他贴身之物,云纵拿了此牌,只要不出庄内,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敢有人上前阻拦盘问。秦扣枕那时之意,原是为了讨好云纵。云纵受了他的令牌後,从来也不曾用过,没想到第一次使出来,竟是这般场合。
几个人见了这枚令牌,都吓了一跳。他们均知这令牌代表著教主的权威,既然拿在此人手中,看来真的是教主身边的人了。
这些人也曾经听闻,教主数日前带了个男人回庄,甚为宠幸。他们虽然未曾见过那人,此时打量云纵,恐怕就是此人了。既是教主宠爱之人,他们自然不敢得罪,谁又有胆子去请教主过来当面对质──当下便有两个人朝著云纵弯了弯腰,恭敬的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子随属下进来吧。”
云纵暗中松了口气,便跟在那两人身後进了地牢。一直走到苏遗风关押之处,云纵淡淡道:“你们到外面候著,我半个时辰後便出来。”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云纵面色一沈:“难道你们还怕我劫狱不成?”
两个下属吓一跳,连道“不敢”。不敢得罪於他,只得转身离开了。
云纵见他们出去了,便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苏遗风正被吊在牢中,这几日虽深陷地牢,却没有遭受酷刑折磨。他也不知道秦扣枕心内在想什麽,被他盗走教中圣物,分明是恨他入骨的,这些天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偶尔过来看看,也是没说两句便走了。他想来想去,恐怕秦扣枕还没有想出来具体要如何对付他,所以先将他关在此处,日後再慢慢来折磨他吧。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还以为是秦扣枕去而复返,便冷笑一声道:“怎麽,秦教主终於想出用什麽法子对付我了?”
半晌没听到回答,他愣了一下,费力的扭头一看,不由愣住了。
云纵缓缓的开口道:“苏护法,贫道是云纵。”
苏遗风愣愣的瞧著云纵,忽然露出个讥讽的笑容:“云上君怎会来此?”
他心里早已认定云纵与秦扣枕之间有著那种不可见人的关系,虽不明白他为何会来此,却实在难对他有好脸色。
云纵沈默了一下,开口道:“苏护法,你不是好端端住在王爷府中麽?为何要忽然自投罗网?”
苏遗风冷笑一声:“上君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云纵闻言一愣:“贫道是真的不解,还望苏护法告知。”
苏遗风不由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云纵一眼,见他面上神情认真,不像是做戏。隔了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道:“自从上君失踪後,王爷担心不已,前几日好不容易找到此处,向秦扣枕要人。谁知秦扣枕竟以我为条件,要王爷将我交出,方肯放上君离开。我不忍见王爷为难,所以甘愿自己送上门来。”
云纵听了他这番话,不由大惊:“王爷怎会以为我失踪?秦教主不是早已传书给王爷,告知他我在此处留客数日,一切安好麽?”
苏遗风眉头一皱:“怎可能?就我所知,王爷从未接到过秦扣枕的传书。”喘了口气,又道,“云上君,有一事我实在是不明白,不知可否问询?”
云纵点点头:“苏护法直言无妨。”
“云上君出家之人,怎会与秦扣枕……保持著这种为世所不容的关系?”苏遗风直直的看著他,“那秦扣枕究竟对上君施了什麽法术,竟使得上君甘愿献身,不但为他驱除体内的寒气,更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传与他助他提高功力?上君难道不知这秦扣枕与王爷乃是夙敌麽?为何反要助他到如此地步?”
云纵面色大变,震惊之下连退数步,连声音都有丝不稳了:“你……休要胡说!我与秦教主只是君子之交……何时……献身於他了?什麽为他驱除寒气,传他内力……我几时做过这种事?”
苏遗风神情一凝,缓缓道:“我骗你何益?这些话都是秦扣枕亲口对我说的,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