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海风呼啸地吹过海面,海水涌起滚滚浪花,像一个个快乐的音符跳跃着,又似一个个快乐的小精灵跑动着,它时而急,时而缓,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银光粼粼,甚是迷人。
苏明月卷起裤脚,赤着脚丫欢乐地踩在沙滩上,闭上眼睛,和着海风滑过耳际的声音,恍惚间,犹入蓬莱之境,安若晴天。
一**海水轻轻漫过脚丫,冰冰的、凉凉的,加上冷厉的海风拂面,她瘦弱的身子禁不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文言把外套温柔地披在她肩上以免她着凉。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苏明月呢喃着诗词,裹紧外套,弯下细腰,拾起一枚白色的贝壳,扇形的花纹散落着色泽或深或浅的小点,她放在掌心赏玩。
文言卓然而立,眺望远方,怀念道:“我以前,和灵音他们经常来这里。”
“哥,是不是还有风轻珏?你们三个从小就是好朋友吧?”
苏明月把贝壳抛起来,再接住,玩的不亦乐乎。
“不是三个。”文言轻笑着摇摇头,继续说,“是六个。我、灵音、灵音的哥哥席锐、轻珏、轻珏的妹妹云淡和她的好朋友思琪。”
忽然,贝壳没接住,跌落在沙子上,月光照在它身上,散发出孤独的幽光。
云淡?云淡风轻?那个广播剧描述的是他们的故事?那首歌唱的是他们的故事?还有风轻珏配音工作用的艺名“风云”,也是他们两个……
苏明月僵着手,皱着眉头望向他,疑惑地问:“轻珏他还有妹妹?”
“是,不是。”
文言点头又晃头惹得苏明月焦急不已,随后,他笑着说:“苏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像你的女孩吗?”
苏明月默然点头,莫不是说的她?
文言彻底陷入回忆中,嘴角溢开一抹温馨的笑容:“嗯,她是风家收养的孩子,那时候她才四岁,瘦不拉几的,哪知道越长大越胖,完全是横向发展了……”
苏明月垂下头,风轻珏是不是把她当作云淡了……
不对!
她坚定地摇摇头,苏明月是苏明月,风云淡是风云淡,混不得。
停了一会,文言继续说:“那时候,我很羡慕他们都有一个亲近自己的妹妹,于是我把她们都当作自己的妹妹来呵护。后来,灵音向我表白的时候,我也是吓一跳,为了不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再加上席锐那家伙能吓死人的眼神,迫于压力我就答应了她。”
可终究,他还是负了她。
聆听着文言的诉说,苏明月抚着耳边飘舞的发丝,坐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捧起一堆柔软的沙子,十指松开,沙子从手中细缝流泻,其中夹杂着云母的碎屑。
片刻,眼前仿佛浮现他们的画面。
蓝天夕阳下,金色海滩上,一片童稚嬉闹间的呼叫。六个**裸的孩子们,也**裸着自己的**,纵情奔跑,肆意戏水,忘天忘我。身后的金色光粒好像也在跳跃着追逐,似乎永远也赶不上。
直到太疲累了,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他们便在沙滩上搭建一座座城堡,你的,我的,他的,等他们老了,你来我这坐坐,我去你那玩玩。那残留在手上的沙子,也闪烁起了金子般的光芒。
“哥,话剧社打算表演什么呢?”
苏明月闭上一只眼,两只手大拇指和食指相接,做出一个长方形镜头的样子,焦点对准远处的月天海色,“喀嚓”一声,好似一切尽收眼中。
文言揉揉她的头发,随即坐下来,温和地说:“哥哥的《霸王别姬》。”
“哇!”苏明月惊叹一声,玩着手里的沙子,轻松愉快道:“那哥一看就是演段小楼,一脸霸气相,那哥找谁演蝶衣呢?我觉得哥哥无人可超越呢!”
“慕容易!”
文言脱口而出,虽然声音极小,但也吓得他看向苏明月,她似是没听到,正专心地砌着城堡。
他放下心,复又转动心思说:“还在物色中,我觉得,轻珏不错。”
那一刻,苏明月脑袋里幻想到他换上华丽的衣裙扮演着容颜倾城,舞姿美艳的虞姬,眼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忍俊不禁。
“我也觉得不错,他多元化的音色唱京剧很有味道。”
文言帮她把沙子堆在一旁,惋惜道:“可惜了,他不会答应的。”
苏明月的手微微顿了顿,轻声问:“哥,风轻珏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退出歌坛?”
查不到,她在网上完全查不多有关他的记录。
“那一年么?”文言陷入思绪,悠悠道,“一次精心的惊喜和一场意外的车祸让轻珏和他的亲人阴阳相隔,从此,心哀的他在舞台上变得死气沉沉,也就放弃了唱歌。”
“亲人是他父母还有他妹妹?”
“小云的尸体找不到,她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文言摇摇头说,言语间充满无果的哀伤。
苏明月忽的抬起头,眼里竟不自知地溢满了泪水,心里莫名的难受:“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没死?”
文言遥望着平波无澜的海面,没注意到她此刻的泪流满面。
即使他没有亲眼看到那场车祸,也能感同身受:“我当然希望如此,可是那场车祸那么严重,连叔叔阿姨都模糊不清了,说不定小云她……”
直到身旁之人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文言闻言,咻地转过头,以为她为话里的人落泪,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我相信小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