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羽一向对江越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包括之前无比残忍的类似什么我哥对你完全无感,都丝毫不会隐瞒。
所以楚天羽此刻激动地,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江越半响,选了一个尽量平静的语调,缓慢而坚定地说:
——“卧槽,我哥好像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戏2
楚天羽这番话无异于是一阵惊雷平地而起,他非常自信这个结论的威力,甚至暗暗等着所有人跟他一样惊讶地不停追问。然而颜槐只是思索了两秒:“最近太忙,都快忙晕了……今天是愚人节?”
涂四季:“我从刚才就想问一个问题,你大半夜过来是来搞笑的吗?”
楚天羽急忙道:“不是!你们听我说!”
颜槐友善地冷笑:“年轻人,爱幻想是好事,放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楚天羽道,“真的,是真的,你们信我。”
此刻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夜深人静,往日纷纷扰扰的医院走廊也静了。
唐楼楼抱着剧本歪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时不时地打几个呼噜,江越则在病床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拿着的《梵高鉴赏》。
“我哥那人从小就特别变态,禁欲知道吗,他要是生活在中世纪那绝对是艾赛尼教派的典型代表……”
“别说了。”
出乎意料地,江越打断了他,楚天羽从来没有在江越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那种提及楚天秦时一脸漠然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已经决定放手了,两个人再没有任何关联。
“以后这种话别再让我听见。”江越淡淡地叙述道,“我一点都不想听。”
病号服领口比较宽大,江越合上书,侧身将它放置到桌上,随着他这个动作,领口顺势往下滑落,露出一片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锁骨精致而深邃,从脖颈到肩膀,淡青色的血管蔓延着安安静静地蛰伏在皮肤下面,不知为什么,楚天羽看着此时的江越,没由来地一阵心慌。
楚天羽想,时隔多年他终于放弃了一个不可能的梦,一段执着而又死不悔改的过往,可是……然后呢。
然后江越挖空了自己,变成一副空壳。
悄声而隐秘地,近乎残忍地,在鲜血淋漓中变成了一个人的折磨与隐痛,变成他一个人残破不堪的爱情。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
第二天唐楼楼帮江越办了出院手续,涂四季忙着整理并打包衣物,颜槐后半夜出去赶完通告现在正往医院来的路上。江越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喝热水,苍白着脸。
“江少,出院手续办好了,颜师兄保姆车已经在楼下让我们快点,涂师兄你别动那个我来拿!”
唐楼楼风风火火地进门,一把抢过涂四季手里的扫帚。
涂四季:“这边还有那边,你记得扫干净点。”说完扭头看江越,“要不要再喝点热水?”
“不用了,”江越放下水杯,“打电话给副导,让他一小时后赶到影城,今天我们继续拍戏,这两天落下的进度都要补回来。”
“可是……”涂四季纠结道,“我台词压根都没看呢。”
江越冷冷地睨他:“这两天那么闲,不背台词你都在干些什么?”
涂四季心道,卧槽下了(病)床就翻脸,这两天我可是日日夜夜伺候你!照顾你!喝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想想是谁给你倒的热水!
可是涂四季仍然貌若谦虚地吐槽:“这两天太忙了……”
唐楼楼这个丝毫眼力见都没有的死小孩拖两下地,听到这忙不迭跑过来邀功:“江少我这两天把整本台词都背完了!”语毕挺了挺身子,从江越那个角度看去,肱二头肌尤为显眼。
“……”涂四季暗暗咬牙。
江越颔首道:“恩,不错。”然后斜了涂四季一眼,眼神里分明写着一句话: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涂四季偷偷从背后掐了一把唐楼楼的侧腰肉。
“嘶!”情商为负值的唐楼楼当场控诉道,“你掐我干什么。”
“……”
看着唐楼楼委屈的小眼神,涂四季心里默默地念了一边:你、是、猪、吗。
……把吗字去掉。
副导是最后一个到的人,事实上他前不久还在悠闲地享受他充满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美好的假期,不过他并不太清楚自己莫名其妙被放假的原因,否则他一定发朋友圈到处宣扬:因为我的老板纵欲过度肛裂了哈哈哈我放了三天假还是带薪休假。
然而一无所知的副导神清气爽刚下飞机就接到来自老板助理的连环夺命call ,助理彬彬有礼一丝不苟的声音隔着机场无数噪音依旧清晰可闻。
“吴导,江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九点之前所有人影城集合完毕。”
“王助理你知道从a市东区到西区需要多长时间吗,”吴坤深吸一口气,愤愤地摘下墨镜,“起码三个小时!这还是我不仅需要超速,而且还以全市人民都为我让道为条件的保守估计,你懂吗,明白吗?”
助理先生一板一眼地回答他:“我只知道一小时内如果你赶不过来,那么你以后都不需要再出现了。”
吴坤直接摔了墨镜:“我次奥……”
素质奇佳的助理先生:“刚才那句是江少的原话,如有冒犯请见谅……再见,祝你有个美好的早晨。”
然后全机场的人都目睹了某位悲催小导演苦巴巴地扒着机场大门不肯离去,他迎着肃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