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我好累。”
趁着这个空当,唐楼楼一边摘菜叶一边逃开,余光瞥见颜槐正开着录音,然后给谁发了出去。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的音色很低沉,听起来也很平静:“有事?”
颜槐笑笑:“你可真能装,心也挺狠。”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把商战上那套用在江越身上,把他伤太深他就不会再回头了。”
电话那端响起一阵翻书声,半响,楚天秦才回道:“我现在很忙,你还有什么事吗。”
颜槐的笑容有些泛冷:“你行,你能耐。十分钟之内来星湖把他接走,别指望我管他,你要是不来,他就睡马路吧。”
楚天秦没有正面回答,状似随意地又说了句:“林邵久打算回国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颜槐笑容僵在脸上。
楚天秦最后还是来了,江越该发的疯都已经发完了,安安静静趴在餐桌上睡觉。
“我在门口。”
楚天秦的意思很明显,他就像一个路过的人,要是没人把江越搬下去,他直接就走人了。
唐楼楼在扛江越的途中一度欲言又止。
颜槐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声道:“我要是不把他给叫来,江越接下去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会发疯。”有什么事关上门压床上自己解决去,他可不想对着江越那副逼样还要当两个月的炮灰。
唐楼楼以为楚天秦是那种西装笔挺衣冠qín_shòu也许也还有点上了年纪的大老板,毕竟环宇可是a市的龙头企业,但没想到他年纪很轻,高高大大的,西装革履,甚至还有些帅。
但也止步于小帅而已了,老实说以江越的外表和审美来看,楚天秦看起来就像个意外。不过这个人气质感觉上特别的……阴沉。就比如现在,他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扫过来看江越的眼神让人看不太懂,眉头轻微皱着。
颜槐把江越扔在副驾驶,看着江越迷糊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甩上车门,绕到楚天秦面前,斜着睨视道:“滚吧。”
楚天秦沉着脸没有说话。
然后颜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扇漆黑的车窗缓缓伸上来,被车窗挡着,看不见楚天秦的脸了。
颜槐脸色由青转黑,一时间变幻莫测。
半途,江越迷迷糊糊地半睁过眼,夜色里好像有个男人在前面开着车,为什么光看着这后脑勺就觉得帅呢,唔,身材和气质也很好……
再次睡过去的瞬间江越胡乱地想,找个这样的新欢也挺不错的。
大概江越一觉起来如果还记得的话会被自己蠢哭,挑来挑去没点长进。
下车的时候楚天秦看看他那迷迷糊糊的小样,顿了几秒才把人从车里抱出来。
把江越甩在床上之后,楚天秦拿了换洗衣物径自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一只手拉开了浴室门。
江越半梦半醒间把自己衣服扯落得差不多了,就这样一幅衣冠不整的样子,露着大腿和肩膀,肩膀从锁骨延伸出一道沟壑,锁骨间挂着一块红绳白玉。
楚天秦此时正在淋浴,水由上自下地划过他的头发脸颊,腹肌,小腹,最后汇成一条隐晦而暧昧的水流。
江越定定地看了他很久。
看完之后他突然扑过去环住楚天秦的腰身,任水流也同样肆意地在他身上冲刷,湿了头发,湿了衣服。江越抱着他,衣服吸足了水暧昧地紧贴着他清瘦的身体,额前的发丝尖低落了一滴滴水珠,水珠划过眉骨,浸过眼睫,最后隐在江越低迷的眼底。
楚天秦由上至下只能看到他侧着的脸颊,一如既往的精致,清冷,稚嫩。
江越贴着他低低地呜咽出声。
楚天秦垂着手,没有任何动作,半响后正要伸出手推开却被江越抱得更紧,他的指甲几乎都已经掐进他的后腰肉里。
“江越,松手。”
这句话好像一句魔咒,让江越踮起脚疯了一样吻上楚天秦的嘴唇,幼兽一般毫无章法的撕咬。直到一丝鲜红混着水从两人唇齿之间交合的地方流下来,像一道婉转而决绝的红线。
江越不管不顾地拉住楚天秦垂在两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泪眼迷蒙中他看到了楚天秦的眼色。
他就那样冷淡地看着衣冠不整分外难堪的自己,眼神冷得可以结冰,江越拉着楚天秦的手彻底僵硬了。
楚天秦终于推开他,声音毫无波澜:“你根本没醉,别闹了。”
☆、抓奸3
江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端坐在床,双手叠着放在腿上。
楚天秦已经洗完了澡,头发半干,朝江越递过去一套衣服:“天羽的旧衣服,你应该能穿,洗个澡,早点睡。”
见江越不答,他便随意地将衣服放在床边上,转身出门。轻微的落锁声终于让江越抬了头,他狠狠地咬着下唇,拼命压下内心的暴躁。心口实在太闷了,闷得他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想冲出去。
他想,谁说我没醉?我早就在十一年前就醉得一塌糊涂再没醒过了。
愣了半小时,最终江越还是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浴室里隐隐约约好像还弥漫着楚天秦的气息,江越在里面洗了很久,久到那股属于楚天秦的味道彻底散去为止。
洗完后江越去大厅拿水,路过书房时,他在门外停留了很久。书房灯一直亮着,楚天秦大概又要工作到深夜。江越站在过道,没有开灯,整个人都在黑暗里,唯一的亮光还是从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