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堂主多年来深得人心,如今他重伤正昏迷不醒,大家不过是需要个泄愤的对象而已。”
“我怎么能把清岩推出去做大家泄愤的对象!”
“岩少爷深明大义,不会介意的。”
炎落目光一凛,声音都冷了几分:“你去见过清岩了?”
“是,属下自作主张,请少主责罚。”李寻再次跪下。
半个小时前,李寻偷偷去了一趟关押楚清岩的地牢,本意就是劝楚清岩体谅炎落的处境,可是看到楚清岩被吊在空中,脸色苍白,手腕被铁环磨破不住的淌着血,突然觉得不该再苛求这个孩子什么了。
倒是楚清岩,见到李寻竟笑了笑,问道:“师父和小落哥怎么样了?”
“都不太好。”
“怎么了?”楚清岩敛了笑容。
“副堂主前天刚刚离开icu病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今昏迷。少主他,现在情况更艰难一点……”李寻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很多人要求严惩我?”其实他能猜到李寻来找自己的目的,自己能在牢里平安无事的待这么多天,炎落一定已经尽力了。
李寻没说话,算是默认。
“麻烦帮我转告小落哥,不必因我为难,无论怎样,清岩不会怪他。”
听完李寻的话,炎落沉默半响,才终于下定决心般的长叹一口气,说道:“传令下去,明天上午十点,在刑堂公开审讯楚清岩。”
“是。”
第二天,不大的刑堂里挤满了人,低声交谈着。
被绑着带上来的楚清岩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暗暗自嘲:四分部的全部掌事正副总管竟然全都来了,自己的面子还真大。
楚清岩毫不反抗的任由两个负荆的打手把自己绑在刑架上,从他束手就擒被关起来那天,他就知道早晚会上演这一出戏码。
突然,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楚清岩看着炎落走进来,坐在自己正对着的那张空椅子上,突然想起那年炎落带自己“参观”刑堂时,说这里血腥气太重没什么好看的,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少主,可以开始了吗?”秦牧问道。
炎落面色阴沉的点点头。他实在做不到亲自去审问楚清岩,今天,便把这任务交给了秦牧,秦牧倒是很愿意做这件事。
“楚清岩,副堂主亲自传授你武功枪法,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你可知罪?”
楚清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秦牧老套的开场白,才回答道:“偷袭副堂主的人不是我,何罪之有?”
“不是你?金鳞,五十。”秦牧冷冷的说道。
一瞬间,炎落很想出声阻拦,终究还是忍住了,既然已经决定进行这场审判,自己此时心软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掌刑的人走上前,先用一条长鞭几下便抽破了楚清岩背上的衣服,然后换了一条隐隐闪着金光的鞭子。
“嗖——啪!”鞭子在空气中抽出骇人的响声,重重的落在楚清岩背上,只一下便已经见了血。
“呃……”疼痛超出了预料,楚清岩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却在看到炎落欲起身时,勉强露出一个浅笑,用眼神反复传达着“放心”二字。
炎落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几乎已经要把扶手捏烂了。他明白楚清岩所受的痛苦,当年那几十下银蛇鞭让他记忆犹新,而金鳞的狠戾程度,更在银蛇之上,除了鞭子上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倒钩,鞭子还会被一种特殊的药水浸泡,药水残留在鳞片的缝隙里,抽打到身上时就会渗入伤口,疼痛异常。
刑堂里回荡着鞭子扬起又落下的声音和监刑人平板的报数声,每一鞭落下都是一片血肉模糊,为了不让炎落担心,楚清岩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五十鞭过后,楚清岩的背上已经让人目不忍视,而更令炎落触目惊心的是他嘴角流下的鲜血。
当年炎落受罚掌刑的是李寻,自然会控制着只伤及皮肉,可是如今,楚清岩却是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了,虽然负荆的行刑手都经验丰富,刑讯过程中是不会让受刑者死去的,但是这五十鞭下去显然已经伤了肺腑。
“楚清岩,你还是不认罪?”秦牧问道。
“不是我的罪,怎么认?”楚清岩反问,更多的血从口中涌出,看起来方才他已经是在努力忍着了。
“来人,把证据拿上来。”
秦牧一招手,便有一个手下拿着一个子弹和一个弹夹走上来,呈到炎落面前。
“这是从副堂主体内取出的子弹,和你用的枪刚好吻合,你那天带去的枪,弹夹里又刚好少了一发子弹,你怎么解释?”
楚清岩一愣,他倒是没想到陷害他的人能准备的如此周全,仔细想想却又不觉得惊讶,毕竟枪就留在房间里,自己整日泡在药房里想要动手脚轻而易举。
“无话可说了?”秦牧冷笑着问道。
“有人动了手脚而已,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秦牧有些被楚清岩的态度激怒,压着怒火接着问道:“如果此事真的与你无关,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现场?你并不在少主当天的行动名单里吧。”
“收到一张纸条,通知我副堂主在码头和尤林谈判,让我前去接应。寻总管可以证明。”背上的伤让楚清岩几乎没办法集中精力回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禀少主,的确有这样一张纸条,属下见过。”李寻主动说道。
“纸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