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谢谢你把折荆的掌事之位送给我。”
“那件事不过是回报你在我挑战时故意放水而已。”
“那就当做我是故意雪中送炭,想让你记我一份人情,在日后再借托你的力量爬的更高。”
楚清岩轻笑出声,这听起来倒是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他不信。不过他也不想追问,主动换了话题:“你怎么跑去御荆了?”
“副堂主和寻总管都认为我更适合杀人,而不是教别人杀人。”
“好像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楚清岩轻笑。
“说话是挺累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楚清岩终究还是不肯让楚冥帮自己上药,只是服下了他送的口服药,楚冥也不勉强,留下了药膏便离开。
离开前,他说了一句话:“我认识的二十七号,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
与此同时,寄风无奈的看着一群医生护士围着自己跑前跑后,他几乎没有被什么人照顾过,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或是他去照顾别人。
胸口的疼痛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亡命天涯的时光,他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突然有些怀念起伤痛所带来的另类刺激,不过,他毕竟已经不是那个疯狂的少年了,怀念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段时光只是为了死而活着,现在的自己为责任而活着。
不过也许自己真的在兰荆堂安逸太久了,本以为可以避开子弹的,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子弹本是瞄准炎落的,但是寄风却很肯定对方的真正目标是自己,因为他在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炎落受伤的。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寄风一时想不出,毕竟他的仇人也不少。
就在寄风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炎落走了进来。刚好一个护士为寄风插好了吊针,众人便都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寄风师徒二人。
炎落走到寄风床边跪下,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声:“师父……”
寄风抬手揉了揉炎落的头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用内疚,不用道歉,保护你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责任。”
“谢谢师父。”炎落轻声回答,“师父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给我拿杯水吧。”寄风一边说着,一边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炎落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很快端着一杯水回来,递给了寄风。
寄风接过还烫手的水杯,喝了一小口,轻笑着说道:“你照顾人的功夫可比清岩差多了。对了,清岩呢?师父受伤了他也不来看看。”
听到这话,炎落僵住了,苦笑着回答:“清岩在牢里。”
“咳咳……”寄风被一口水呛住了,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
“清岩刚好出现在您受伤的现场附近,大家怀疑是清岩偷袭了您。”炎落言简意赅的概括,却没有说自己对清岩的误会。
“清岩偷袭我?简直荒谬……”寄风哭笑不得。
“可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清岩的清白,只能暂时现将他关起来。”
“证据?我还活着就是证据!我去见炎墨。”
寄风正要扯掉吊针下床,炎墨却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师兄。”炎墨按着寄风的肩膀,让他重新躺下,“多谢你照顾小落。”
“台湾那边一切顺利?”
“恩,尤里这个人可用。”
“不是清岩。”
“我知道。”
“放了他。”寄风皱眉说道。
“若是你要放他,自然没问题。”
当晚,寄风苏醒的消息就传遍了兰荆堂,同时传下去的是来自寄风的命令:楚清岩无罪释放。
虽然对于这个命令,还是有人颇有微词,但是既然当事人寄风都坚持楚清岩是无辜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没事找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件事已经不了了之,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一切才刚刚开始。
炎落是亲自去牢里接楚清岩的,还细心的为楚清岩带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看到炎落的出现,楚清岩并没什么反应,沉默的听着炎落颠三倒四的道歉,沉默的换上炎落带来的衣服,沉默的跟炎落走出刑堂,沉默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眼中一片平静。
这样的平静让炎落害怕,他宁可楚清岩对他发火,也好过这样无声无息的沉默。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心烦意乱的开着车,他注意到楚清岩身上的伤太重,新换上的衣服也已经被血浸透了,楚清岩自己却好像无知无觉。
回到宅子里,楚清岩直接朝寄风的房间走去,却被匆匆跟上来的炎落叫住了。
“清岩,师父在和父亲谈事情,你自己也带着伤,先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楚清岩转身,简单的回答:“是,少主。”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炎落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被无数人叫过的称呼,从楚清岩嘴里出来就让他感觉特别难受。见楚清岩已经上楼了,他也只好赶紧跟了上去,他觉得以楚清岩的脾气,绝对能做出把门反锁再推张桌子把门堵上的事情。
事实证明,炎落还是多虑了。他来到楚清岩房间时,房间门半敞着,楚清岩端坐在床上,沾着血肉的上衣被丢在一边,显然是以很粗暴的方式扯了下来。
炎落默默的走进去,热水,纱布,伤药,一切准备得当后,炎落温柔的说道:“趴下吧。”
“属下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自己可以处理,不劳少主费心。”
这是楚清岩说的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