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真是恶劣,明知道我好奇无比,却这样吊着我胃口。”沈白凤无奈叹气,“这样吧,我今日也不妨做个折本买卖,我将今日抓获的那人免费赠与你,作为交换,你来告诉我,你心中所求的消息是什么,如何?”
听到这个,华容勾唇一笑,睁开了眼睛,道:“你真的想知道?”
“想。华容心中所想,我都想知道。”
“便是听了之后,心中不快,也无所谓?”
“华容给我的堵心事,还差这一件吗?”
“也对。”华容柔声道,“那我就再给你添一件好了。”她站起身,面容平常,“我想知道的,答案已经拿到了。”
沈白凤手上一抖,扇子几乎落地,他想了片刻,忽然就想通了。
“好,不愧是风华幻术,简直是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叹气,“你今日,原来是来探我的底来了。”
“也要多谢沈郎配合。我原先只怕你这百鸟门背后其实是五大家的支持,如今知道原来是孙景昊的辰州帮,我就放心了。你抓的那人,对我来说并无用处,还是直接杀了吧。至于胡娘那边,我自己去处理,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白凤心中又是一抖,嘴角扯起难看地笑了笑,柔声道:“华容若真想知道什么,只管开口问我便好,又何苦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下次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我定然不会有所隐瞒。”
华容施施然走到门口,勾唇对他笑道:“对了,忘记说了。先不说猫儿刺的毒性对附子来说根本无用,就算是对付通源阁的普通杀手,光凭你杯口的一圈药和坐垫里的草枝都是无效。想杀死通源阁的人,你得用猫儿刺的根削成尖头的棍子,还要在顶上沾满果实里的汁水,再刺入心窝才能有效。”
“华容留步!”见她要走,沈白凤出声挽留,“我三日后的生辰,你可会来?”
华容拧起秀眉,见他满脸期待的模样,眼睛狡黠一转,道:“你不怕我在你生辰宴上给你难堪?”
沈白凤笑了:“有承鸾在,有何可怕。你我毕竟是旧识,便是不能相认,找个机会一起坐下喝喝酒聊聊天,就当是重聚了,难道不好吗?”
华容哼了一声,未置可否,转身掠了出去。沈白凤却是笑了,他知道,华容这是已经答应了。
不久,一脸惨白的孟艳娘回来覆命,见了他满脸喜色,颇为不解。
“阿郎,应儿把人带来了。”她身后,身形瘦小的应儿一只手牢牢拖了个死狗一样的男人,那男人体型看起来重量不轻,应儿拖着却是毫不费力。
沈白凤朝那浑身血污的男人看了看,问着应儿:“他招了没?”
应儿摇头:“回阿郎的话,他嘴巴牢的很,什么都不肯招。能动的刑,咱们都试过啦。”
沈白凤殊无兴趣地嗯了一声,道:“若是撬不开他的嘴便算了,把他送给孙景昊的人处理吧。”
地上的男人听到孙景昊的名字,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吚吚呜呜,却始终挣不开应儿的手。
“好,听阿郎的吩咐,我这就把他送给孙郎。那红袖楼那边的胡娘,咱们还……”
“不用了,把人撤出来吧。”既然华容已经开口说,那胡娘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一个死人,没有浪费人手的必要。只不过,宁楚仪恐怕要动疑心了。想到华容宝贝他的样子,他未免心中不快,他也好奇宁楚仪的身份,只不过这是华容的逆鳞,抚不得。以后机会多的是,他沈白凤想知道,又怎会有人瞒得住。
夜渐渐深了,胡娘却总也不能入睡,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忍不住开口叹了气。说是要和绞篮一起隐退,去过普通生活,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奢望罢了。
绞篮出去一整天了,也不知消息送到了没有,为何现在还不回来?
“怎么,担心你的情郎?”边上一道低柔女声传来,“有空挂心男人,还不如挂心你自己。毕竟,我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置你。”
胡娘吓得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手上已经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刃。当看到跪坐在案边正拿着灵心镜端详的女子,她口中顿时发出绝望的悲鸣。
华容对着镜子就着月光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口中轻飘飘问道:“通源阁里,在这上洛的,除了你还有你的那位情郎,还有谁在这里?”
胡娘面容悲戚:“阁下,阁下就是四附子吗?”
“你是新进的杀手?”
胡娘一愣:“婢子在阁中已有数十年。”
“哦,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恨他人叫我四附子?”华容面色冷了下来,看着簌簌发抖的胡娘道,“我是有名字的,他们都叫我风华幻术,或者……华容。”
“婢子错了!四……华容殿下饶命!”
“你先回我的话,这上洛,还有哪些通源阁的人在?”华容柔声问。
“婢子不知,佐使只遣了我和绞篮来,有没有他人,我并不清楚。”胡娘伏在地上,语调已经抖得不成形,“但求华容殿下饶我一命,婢子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华容沉吟:“派你来的佐使是哪个?”
“是,是右佐使。”
“右佐使……”华容皱眉,“听说他在朝廷任职,你可见过他的真面目,可知他化身何人?”
“婢子不知。”
“好吧,谅你也不会知晓。”
“婢子是真的不知,只要殿下绕过我性命,我定然知无不言。”惨淡月光照在胡娘雪白的脸上,衬得她脸色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