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染心中一沉,缓缓道,“徒儿即便无法心怀天下,悬壶济世,断断也不会去害那……那无辜之人。但求姑姑赐教。”
邓姑姑一双漠然的眼,此刻竟直直望进苏青染的眼中,静默片刻,叹息道,“也罢,我这一生只怕也无法离开这青悬宫,这册《神农经略》是我邓家世代相传之药学秘籍,你能学多少便学多少吧,还有这本《素尘篇》,天下□□莫不过如此,你没了一身武力,它们便当你的武器吧,只是你心中始终要记得一点,姑姑不指望你悬壶济世,但求你好自为之。”邓姑姑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地含了几分矛盾和挣扎,只是苏青染彼时却已经低下头去看那几本拿到手的医书错过了邓姑姑眼里的乾坤。
说罢看了阿萝一眼,“阿萝天性纯良,此番宫主命她伴你左右,那便罢了,只是……希望她还能纯良如昔,阿青,你能做到吗?”
苏青染浑身一震,一字一句道,“姑姑,阿萝只是阿萝,永远不会改变。”
邓姑姑身处这魔教,其他事情几乎不过问不理会,她醉心医学倒也内心平静,一时苏青染却也羡慕敬佩起她来,这样医术了得的神医,心中信仰的仅仅是伤者本身,而不问是魔是邪。
邓姑姑拉着阿萝嘱咐了片刻,便让苏青染和阿萝离去了。
路上苏青染手里捧着邓姑姑给的医书,一面轻声和阿萝交谈着,一路朝他们的新的居室走去。
待进了宫主院落的大门,却见南烬迎着风等候在廊下,苏青染眉头一皱,暗骂自己昏了头,这魔头怎么可能在候着自己?
看那女子巧笑倩兮地并肩站在苏青染身边,南烬便觉得碍眼了几分,阴森森的脸便又冰了几分,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拽了苏青染的手朝自己居室走去。
苏青染心下恼怒,那天晚上醉酒也就罢了,这青天白日的,自己被一个男人这样拽着走,他就十分不满万分不乐意了,下意识地想甩了,怎奈那手如铜墙铁壁,愣是挣脱不得。
南烬一边拽着,一边还朝阿萝看去,一双冰碴子眼刺得阿萝一阵恶寒,南烬眉头微锁,阿萝连忙跪下,“奴婢阿萝拜见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