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门后,沈彬代替蒋陵摔碗,摔了好几次才碎。三十二个杠人抬起灵柩,所有送殡人依次出门,队伍绵延几条街外。一路吹吹打打,往祖坟去了。
请来的打路鬼推着一辆五轮转盘车走在前面开路,其后是一对大锣,一班唢呐,两对官衔牌,一堂红彩谱加一顶返魂轿,再就是几个大座。青玄和无拂跟在后面,诵经作法。接着是沈彬和蒋陵手持哭丧棒走在灵柩前面,蒋氏和牡丹扶着吴老夫人走在后面,其他亲属和宾客跟在最后。
女眷送出村口就得止步返回,等沈彬和蒋陵落葬完回来,用酒洗过手,办完了辞灵仪式,安放好牌位和遗像,给请来的人发完酬劳,客客气气全都送走。
我和无拂青玄走到拐角,没等多久,就见吴老夫人带着一家老小迈进了县衙的大门。
青玄啧啧称赞:“吴老夫人果然说到做到,贫道佩服!”
我捂着他的嘴,领着无拂悄悄跟踪到衙门口,等县太爷升堂看好戏。
大堂内的五人,吴老夫人已经开始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牡丹因为早就心知肚明,所以还算镇定。沈彬和蒋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吴老夫人在衙门口击鼓鸣冤的时候,他俩还有点蒙。倒是蒋陵像是知道了什么,嘴唇抿得死紧。蒋氏试图询问吴老夫人,蒋陵伸手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