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他去外省了,他跟我说你一直很想进入省内的那所重点学校,既然你是特长生,多少有些帮助,还是能进去。”
忱轩宥坐在阶梯上,他抬头仰望站着跟说话的姑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很多次,他跟他说,守煜,我想进市里的重点大学。
那时忱守煜说,“以你的成绩,进入没问题啊。”
“那你想去吗,我觉得你也考得上,你想去那所学校吗?”
忱守煜点了点头,“嗯,好啊。”
可是,“忱轩宥,至少有一点你不够我精明,我会算计,你不会!”
“你习惯了稳扎稳打,而我必须根据数据为自己的未来规划得当,付出再多,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二十三岁毕业,出来开始找工作,二十四年纪,回家过年,外边找工作没有着落,每天过着吃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爸爸说,回省内吧,依靠轩宥的姑姑说通关系,找一份轻松的工作暂时维持困苦的生计,哪怕工资低,也有收入啊,你在外面四处飘荡,找了那么久,结果呢?“
忱轩宥第一次跑出去找人,他说,“忱守煜,求我,我给你找出路。”
忱守煜走下长长的阶梯,两人在繁华的城市里见面。
忱守煜坐在阶梯上,他说,“忱轩宥,我也有尊严。”
“是吗,当年踩我尊严的人不是你吗,你今天的结果呢?”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很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忱轩宥说,“回去。”
忱守煜说,“回去让你看我笑话。”
“忱守煜。”
“忱轩宥,你以为你是谁?为了拉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我如何过四年的大学生活?你睡大觉的时候我可能在外打零工,我想留在省内都不能,我怕你跟着不放继续对我纠缠不清,我怕你了忱轩宥,我不欠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忱守煜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仇恨,忱轩宥震惊的看着多年不见的兄弟,那个最在乎的人?
忱守煜说,“你以为你是谁?”
他想说,我的未来快被你毁了。
忱轩宥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忱守煜甩开了解开的领带,他每天正装去找工作,晚上回到家,整个人颓然不已。
忱轩宥看不到这样一个人,一个被现实生活折磨得快要不成人的人,他说,“守煜,你可以回家,我们都会帮忙。”
忱守煜什么都不说,他离开了那座城市,去更远的地方。
忱轩宥找不到人,号码换了,父母都不知道,问忱芍虹,她也摇头,“联系不上。”
忱轩宥说,“我后悔对你说那样的话了,守煜,我没有故意要让你难堪,你回来好不好,不会有人敢说你。”
忱轩宥求,他说,“家里人能帮的都会帮,况且以你的学历不可能找不到好工作,你放下那所谓的自尊心行吗,我没有要踩你自尊心的意思。”
忱守煜站得笔直,他抬头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人,他说,“轩宥,我跟你说过,我早就为自己的未来做过一番精打细算,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那时我真的很怕你进不了理想中的大学,也怕我们继续走着会天翻地覆,更怕我自己找不到出路,我怕你堵死我的去路,更怕报答不了那含辛茹苦千辛万苦把我养大的父母,我们都有牵系的人,父母,姐妹,兄弟,亲人,再往大的方向,族亲,乡亲,再大的,对溪河村的感情,我们成长的地方。”
☆、曾经,也任意妄为
忱守煜做了一个梦,一个温馨绵长的梦。
梦里,爷爷教他各种工匠活,他和忱轩宥在一旁笨拙的跟着学习。
爷爷说,“你们呀,要把书读好,到时有出息了,才对得起爷爷。”
忱轩宥爷爷会弹钢琴,他教着两个上学的儿孙,忱轩宥不喜欢,他说,弹钢琴没意思,我喜欢吉他。
忱守煜听话的学习钢琴,爷爷说,这才是好孩子。
一旁的忱轩宥笑,“爷爷,守煜很狡猾。”
“你才狡猾。”
两个小孩陪着爷爷下棋,旁边爬着的忱轩禾,他久不久扔过来一颗石头,他说,“没人陪我玩。”
忱轩宥去装了一箩筐的玉米给弟弟玩,他说,“守煜,一定要赢了爷爷,不然没有机会出去玩。”
两个才上二年级的学生,想要赢了经验老练的爷爷,自然不可能。
忱轩禾最后把自己装进箩筐里,他把里面的玉米扔出来,他说,“哥哥,抱我出去。”
忱轩宥气躁不已,他说,“自己爬出来。”
忱守煜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他说,“轩宥,你给我闭嘴。”
忱轩宥烦躁,他抢过了棋子就打下去,吃。
爷爷给了他们一声响亮的将声。
忱守煜总喜欢拉着小小的忱轩禾,他说,“忱轩宥,作为哥哥,你一点也不懂关爱弟弟。”
忱轩宥说,“那让你做他哥哥好了。”
忱轩禾说,“守煜对我好,哥哥对我不好。”
忱轩宥嘴角抽搐,他说,“谁叫你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