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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不知是喜是悲,万千心绪滚滚流过,烙出一道道带着灼人热气的伤痕,就连动作也缓了下来。
若小少爷只是自觉做梦,那他这个大哥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趁人之危。
只是哪怕心底的犹豫还在苟延残喘的挣扎,所有的退缩和隐忍在此刻都如废土般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罢了,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泛泛一夜,得以欲海同渡,亦算得上人间有幸了。
剩下见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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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十二/挑逗
夜晚的星光终究烧烬,白昼蹑足踏上了山巅,灰蒙蒙的天空镶起了金边,一寸寸地蓬勃向上,而后猛地刺破万丈晓空,似是万千云层都在汹涌着沐焰重生。辉芒过后,一切又都沉寂下来,只是天色渐渐变得清澄,如水摇曳的晨光如瀑倾落,镀得连空气里浮散的尘埃也明华耀人。
“小少爷,太阳都照屁股了!”明诚走进房里,看见明台还趴在被窝里,美梦都做成了熟透的葡萄,微染熏红。
“小少爷?”他捏了捏明台的耳朵,“该起床了!”
明台的耳朵动了动,而后像赶嗡嗡叫唤的蚊子般,挥开了他的手,嘴中嘟囔,“别吵我……”
明台觉得好笑,俯下身就凑到明台耳旁轻轻叫唤,“大哥有事找你呢。”
一听到大哥,明台就有些睡醒的迹象,似是被梦境和现实拔河般,他极不情愿地缓缓睁开了眼,带着睡梦中的朦胧湿意,也满载着不悦。“新年第一天,我要睡懒觉!”
明诚松了手笑了笑,“我也只是传话的,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啊!”他顿了顿,“大哥在办公室里等你呢。说是有东西要给你。”
明台先前早就醒过,看见身旁的床铺空无一人,迷糊中一阵咬牙切齿。这会儿他一边在心里腹诽着大哥做完不留情,一边慢腾腾地套上了衣服。
下床的时候身子像是残缺的机械,每个动作每处骨骼每处皮肉都叫嚣着不适的声响。也亏得他曾经受过老师的魔鬼训练,这种程度的难受尚且可以忍受。只是想到始作俑者,明台还有有点气,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明楼一顿,而后才跟着明诚缓缓地踏出了屋子。
房内,窗帘微漾,清风卷荡,吹散一夜旖旎,灿黄的金光悄悄爬进窗台,映染一地晨辉。
“说吧,找我什么事?大年初一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那么早就把我叫来……”明台没敲门就进了明楼的办公室,直往沙发而去,眯上眼一脸不满。
昨晚上把他折腾得半死,今早又不让他睡得够。果然五年过去,大哥还是一样□□!□□!不人道!比老师还过分!
“大年初一更不能睡懒觉。”明楼折起报纸,从座位上起身,指了指几案,“专门给你买的小米粥,快吃了。”
明台睁开眼,看见大哥已坐到了沙发上,作怪的小心思一齐涌上,“我不喜欢吃小米粥。”
明楼挑着眉看他,哑然失笑。都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跟半大的孩子似的?
“你今日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听大哥的。”
明台伸开手脚,大躺在沙发上,摇了摇头,眼神狡黠,“那你喂我啊~”
明楼一脸宠溺地笑了笑,拿起勺子递于他嘴边,“可就这么一回啊。”
明台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粥,吐舌“咩”了一声,作着怪。而后不知是打起了什么主意,小少爷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再多喂我几回呗?”
明楼弹了下他的脑门,“都几岁了,还要大哥喂啊?嗯?”
“不是你说到哪你都是我大哥吗!”明台捂着脑袋,眼睛耷拉下来,“就算我老得掉牙了,你也是我大哥啊……”
明楼又舀了一勺,递于他嘴边,“是大哥,就得喂弟弟了?”
明台偏头咬了一大口,毫不忌惮地反问,“是大哥,就可以上弟弟了?”
明楼的动作就这样顿在原地,浑身僵立。他缩回手,眼神淡淡,“我……”
还没说完,明台却兀的想起慕尼黑的瓢泼雷雨,那一次,大哥在松手后,也是这副神情。
【——明台,是大哥不好。忘了吧……】
焦躁与恐慌一齐翻涌上心头,像摇晃的摆钟,每寸幻影都低语着无边废墟的流逝与逃离。
“不准说!”他喘息着,一把拉住明楼的袖子,凶狠的两眼蹿起火焰,“不准再说什么忘了吧什么是我的错什么是大哥不好!”
明楼愣愣地看着他,“你……”
烦躁像是烧尾的猫,挠得明台神思难定,惴栗难已。他没打一声招呼的,就压住明楼,直直地吻了上去,带着狂暴,带着害怕,带着惊慌。
像是万里荒野在刹那被野火燎原,从天燃烧到地,从地燃烧到浩瀚汪洋,从沧海燃烧到孤吟世界里紧紧相贴取暖的两心里。
“明台,我还没说完……”明楼用宽厚的手顺着小家伙的背,微喘的气息不是因为接吻,不是因为亲近,不是因为心底挣扎的犹豫,而是因为,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手透过伪装,透过隔阂,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而后,轻柔地捧在掌心。
就是这人啊……
他低叹着,温柔地回吻上明台,吻上他的眉心,吻上他的鼻梁,吻上他的眼睛,吻上他的睫毛,吻上他的脸颊,吻上他一开一合的双唇,像攥住心般,纠缠着灵动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