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萧子白不知道“唐临”就是“团子”,有朝一日他得知“唐临”要毁灭世界的时候,应该会做出与原文不同的选择。
假若真的会有那一天,连你也要杀我,我大约会引颈就戮。我宁可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是谁,也绝不肯连累你,令你为我……无端横死。
唐临正悲壮地想象着有朝一日,萧子白提剑来杀他,而他和萧子白假意对打一番后佯作失手,凄美地死于萧子白当胸一剑下的场景,天边忽然远远飞来一道羽状流光,携风裹云呼啸而来,“当啷”一下子砸中了唐临人身的脑门。
这一下就是一个显眼的红印。
唐临猛地抬起手来捂住脑门,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刚才脑补的那些个伤春悲秋的苦情剧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他忍着疼,把砸中他脑门的裹在流光中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却是个硬邦邦的玉简。那玉简色作青白,上面以寥寥数刀镌刻着一只眼熟的孔雀纹样,反面还刻着个大大的“天”字,唐临根本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御兽宗里孔六送来的。
好吧,这挨的一下估计这辈子都还不回去了。
“怪不得刚刚那道流光看着有几分熟悉。”唐临嘟哝着伸手把玉简往自己的脑门上一按,结果恰恰撞到刚刚被砸中的那处,顿时再次疼得龇牙。他在那里伸手揉了自己的额头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个儿的眼泪可以疗伤,连忙流了两滴泪下来,敷在额头的红印处,感到那疼痛渐渐消弭,唐临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他小心地按了按自己额头的伤处,感到再不疼痛了,才再次拿起玉简,按上了自己的眉心。
出乎唐临的意料,玉简里只有短短几句话:
“碧灵秘境要开放了,金丹等级之下每宗可派十人,我们御兽宗连人带宠加起来二十个名额,找不到那么多等级低的,我把你和团子报上去了。
“既然你在凌山剑宗那,就干脆跟着凌山那些人走吧,你愿意回来也可以,路费自理。
“这秘境可能有危险,可能会死,可能有好东西,去不去看你自己。
“附注,你那个萧子白也去。”
唐临哭笑不得地把玉简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下来,一翻手却摸到了玉简上浅浅一个“兽”字。
“这是……兽王令?”唐临略略有些讶异地仔细打量那玉简,终于看出来那玉简的样式有些眼熟,跟孔六当初用来寻找萧子白的令牌相仿佛,只是各个刻纹的位置完全相反。
果然便是兽王令了。孔六当时寻找萧子白时,发号施令用的令牌,即是御兽宗天字门门主的御令,而这兽王令则是门主御令的副令。唐临手中的这个虽没有孔六御令那号令万兽的功效,却也是一个攻守兼备的有力法宝,还可用之号令御兽宗长老以下诸弟子,端的是个好东西。
只是如果唐临没有记错的话,造这个兽王令,是需要耗费一定的代价的。
不记得是要损耗三成精血还是五成修元了,亦或者是会对法宝自身有所影响?唐临摇摇头,他只记得原文中一个类似兽王令的法宝被毁去时,法宝主人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么一个小小的令牌,孔六制出来时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力,却被当做玉简一样随随便便掷来……他该说果然不愧是孔六的风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