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司马重偃之所以举牌抗议,自然也是因为见不得北辰元烈在白司颜面前这样嚣张狂妄,出尽风头!
但是他忘了,他还有很大一个把柄捏在北辰元烈的手里,而且还是正中七寸,被捏得死死的,不留一点儿反抗的余地……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咸鱼干一样,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翻得了身。
怪只怪,他当初太贪心。
一听说北辰元烈能把那部在刀光剑影的纷争之中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的剑谱合二为一,完整地送还给他,司马重偃就毫不犹豫地把其中费了不少精力才拿到的半本给了他!
结果呢……当初北辰元烈分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只要能拿上他手里的那半本剑谱当成诱饵,就一定可以把另外半本搞到手,可是到头来,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北辰元烈不仅没有按照约定把那本剑谱完完整整地送回来,甚至还把他的那半本给输掉了!
是他太天真,竟然脑子一热就相信了北辰元烈的鬼话,上了他这个坑货的当,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被他牵着鼻子走!
但是话又说回来,司马重偃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把视如珍宝的剑谱交出去的。
毕竟在这之前,根据司马重偃得到的消息,北辰元烈在赌桌上可以说是绝无败绩,传说中甚至从他两岁开始跟宫人玩骰子的开始,就没有输过哪怕是一次!
这也就是说,赌上半本剑谱为筹码的这一次,是北辰元烈第一次在赌桌上战败!
换种说法就是——
这十几年来,北辰元烈唯一一次在赌桌上失利,输掉的不是别的什么奇珍异宝,却偏偏是他的那半本剑谱!偏偏是他的剑谱!
天啦噜!这是何等的孽缘啊,简直让人欣慰得想哭啊有没有?!
看到司马重偃在北辰元烈的威胁之下,虽然气得面色都青了,但还是阴沉着表情,怏怏不乐而又忿忿不平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白司颜不由勾了勾嘴角,抬起手来对北辰元烈比了个大拇指!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北辰元烈这只吃货中的航空母舰,看起来神经很大条、很容易被人骗走卖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腹黑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仅分分钟摆平了像独孤凤凛那么难伺候的小祖宗,甚至还以一敌二,连续作战,轻而易举就秒杀了司马重偃,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
这段位……实在是高!就连她都忍不住想要点上十万个赞!
所以,如此看来,北辰元烈同学不但食量十分可靠,为人也相当靠谱,算得上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小伙伴……别的不用多说,至少用他来对付独孤凤凛,绝对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么想着,白司颜愈发坚定了把北辰元烈绑回天岐书院的决心,有他这么一个室友挡着,可以免去她不少麻烦,要不然……嘤嘤嘤!按照独孤凤凛这几天的诡异行径,她真的无法想象……到时候回到了天岐书院,要是只有她和九殿下共处一室,那场面,不要太可怕好吗!
看到白司颜对着北辰元烈笑容满满一脸热切,不过只是见了两三次面而已,就一副熟识的模样,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独孤凤凛难免心生不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现在非常的、极度的、一点点都不想让北辰元烈回到天岐书院!
因为那样一来,他就没法再跟白司颜单独相处了有没有!
这个该死的家伙……等着瞧好了,他绝对不会容许北辰元烈妨碍到他们两个人,就算现在在白司颜的面前下不了手,他也一定会在私底下找个机会,打断他的狗腿!以泄心头之恨!
“呵呵……”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某人却是浑然不觉来自左右两边的杀气,只自顾自笑盈盈地哼哼了两声,“你放心吧,只要你认认真真陪我玩上几局,过两天我就把剑谱完整如初地还给你。”
司马重偃哂然一笑,眉眼间尽是轻蔑与嘲讽!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哎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啦……我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再说了,两天后我要是真的赌不赢,大不了……就算是偷我也得帮你把剑谱给偷回来啊!当然了……”
眯了眯眼睛,北辰元烈忽而压低了声调,口吻之中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输一次就已经够丢脸了,输两次……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他这种自负的腔调,司马重偃被血淋淋地坑了一回,却是不再轻易相信,但也没有拆他的台,只淡淡地嗤了一声,表示不以为然。
见司马重偃没再反驳,转眼间就偃旗息鼓了,独孤凤凛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
“是剑谱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然而,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司马重偃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剑谱重要。”
果然……不是一个画风的人!
独孤凤凛微微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先是鄙弃地递过去一个轻视的眼神,继而才继续问。
“那……是剑谱重要,还是娘子重要?”
“自然是剑……”差点儿顺势就要吐出“剑谱”两个字,直到抬眸的刹那,忽然间瞥见了独孤凤凛的眼角一闪而过的那抹阴险,司马重偃才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娘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