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魏振亚与纪从海一身庄稼人的打扮来到墙下,纪从海读道:“凡是能抓住共匪头目魏振亚者,赏银元三千块。”
魏振亚自言自语道:“二十天前是一千块大洋,十天前是两千块大洋,昨天又提了价,那要是一年之后?买我魏振亚的人头不算便意。”
纪从海道:“到后来几乎成了,一两骨头一两金,一两肉来一两银。”
魏振亚道:“顽县长芦勤经,顽区长刘友益下了血本了。”
纪从海又继续读下去:“凡抓住共匪骨干分子佟冠英、吴登岸,王习之,闫宁波等人赏大洋一千。”
魏振亚道:“稍为便意一些。”
纪从海又读下去:“凡抓住苏光亚、张克英,曹克勇,纪从海者,赏大洋五百块,才五百块?他娘的芦五,刘友益真是个奸商,我老纪就这么便意?再是物美价廉也不是个正价,这不成了强买强卖。欺行霸市吗?爷我不卖。”
纪从海勃然大怒将敌人这张告示揭下来撕得粉碎……
再说顽区公所正召集一些国民党县区镇特别会议,坐在首要位置上面色灰黄,斗鸡眉,三角眼,兔耳鹰腮的男人,不足五十岁的男人,虽然身体消瘦;精神很沉静,或者是颓唐无可奈何的表情。
此人便是国民党邳县县长芦勤经。
芦勤经向例席会议者大发雷霆:“一个魏振亚你们就无可奈何,搞得邳雎铜三县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人不过百,枪不过数十条,就搅得尔等坐卧不安。今天我们也采用他们**的战略战朮,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邳雎铜三县联防联治。上锋有令,三个月内全歼魏振亚党羽。”
顽区长刘友益站了起来侃侃道:“芦县长,在下不才,略施雕虫小技,便可捉拿魏振亚归案,最少可以要魏振亚向我们投降。”
坐在一旁的土山镇长曹俊昌嗤之以鼻,一声冷笑道:“刘区长,你是在白天说梦话,还是头脑里有了病?”
刘友益愀然作色道:“曹镇长,你言下何意?”
曹俊昌道:“刘区长,这几个月来,你调动了古邳,占城,八义集和土山,瑶湾的全部力量,左一次清乡,右一次围剿,可以说是机关用尽,你见到魏振亚的影子吗?还不是劳民伤财,失败的一次比一次惨。”
刘友益一声冷笑道:“曹镇长,我知道你是魏振亚的亲表叔,亲顾,亲顾,岂能不顾?”
曹俊昌也动色道:“刘大区长,你我也是近亲,我可是你的妹夫,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的弦外之音?”
刘友益道:“我有什么弦外之音?”
曹俊昌道:“我是他魏振亚的亲表叔,我的弟弟曹颖昌不也是他魏振亚的亲表叔,还不是也命丧他手,说白了我与他魏振亚有杀弟之仇,而不共戴天。”
芦勤经拍案而怒道:“好了,好了,我等与魏振亚,与**乃同仇敌忾,眼下公事冗沉,陈年的旧事不许再提。只商讨如何去捕拿魏振亚,谁成功了就是党国的大功臣,晋职sān_jí。”
敌人是可笑的,愚蠢的,更是徒劳的,結果便在魏振亚的亲人身上打起了毒主意。首当出马的便是土山顽区长刘友益,还有曹俊昌,砍不死魏怀新也当起了急先锋。
这一日,顽区长刘友益奉令率兵包围了魏振亚的家乡魏台子。兵至村头早有伪保长魏怀新绰号瞎驴、砍不死,魏怀新带着几名保丁前来迎接。
刘友益道:“魏保长,我知道你是魏振亚的近门子,堂叔,为了党国的事业,能够大义灭亲,可钦可佩。”
魏怀新道:“他们却骂我是个反动透顶,冥顽不化的家伙。”
刘友益道:“骂得好,骂得好,足以说明了你对党国的赤胆忠心。好好的干,这就是你升官发财的好时机,时不可失,机不再来。”
魏怀新受宠若惊连声道:“谢谢区长的赏识,也谢谢区长的抬举。”
刘友益道:“你前头带路,今天我要捕抓魏振亚的母亲。”
魏怀新表现地甚是积极,毫不推辞:“是。”
魏怀新小人乍富,挺腰凹肚,跑前走后,带着刘友益与一帮狐卒狗丁为虎作伥,扑到魏振亚的家门前。
魏怀新对敌人道:“魏振亚的父亲与其大哥魏振英的全家,他的家属随撤退了,其三弟魏振领也离家参加匪军而去,因此,家中只留下他九十多岁的老祖母,还有他的母亲,和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妹妹。”
一个敌头目问:“魏振亚的家中就没有其他人啦?”
魏怀新道:“穷得叮当响,也许连只老鼠也养不胖,放心吧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头目叫杨六业
杨六业一挥手高声吼道:“弟兄们,扑进去,给我拿人。”
魏怀新带着杨六业及一众恶兵,如狼似虎向魏振亚的家扑去。
魏怀新带着一帮恶丁冲进魏振亚的家来,其祖母正坐在门内晒太阳,老人见魏怀新带人向屋内扑来,便拿过竹仗拦住门不给放行。
魏怀新初是无可奈何道:“婶娘,这是公事,你阻拦不得。”
魏振亚的祖母指着魏怀新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个不入五伦,猪狗不如的东西,魏家不该有你这个孽种。”
魏怀新却恬不知耻地强迫老人道:“只要你能交出你的孙子魏振亚,我们就不进去了。”
老人又骂魏怀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你气死我了……”
当时魏振亚的祖母被活活地气怒交加倒地而死,魏母荐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