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番话等于给戴笠吃了颗定心丸,毕竟无论如何最后功劳总是他们军统的,那也就没必要争于这一时了。于是戴笠也大声的回答道:“是,雨农一定不辱使命,配合徐恩副局长(中统局副局长),为抗日大业尽一份微薄之力。”
“嗯。”听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说实话,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诸人谈之色变,行动诡异的特工之王。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后悔,当初要是自己亲自接手军统中统的管理,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水火不交融的情况了。而此时此刻,他只能无耐的叹叹气罢了。
中条山十八坪阵地。
丁健自从接过命令后,心下思索:“若是和兄弟们说明有内奸存在这一事实,势必会影响士气,弄不好还会动摇军心。同时也会打草惊蛇。”如此说来虽然内奸的范围被缩小在了高级军官里,但也不排除什么传令兵之类的有可能偶然接触这些机密的人,这样算下来,搜索范围便是要扩大到全师了。甚至内奸还有可能是公秉潘师里的人。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
尽管丁健考虑到了这些,但此时此刻他做事冲动的弱点暴露无遗,连我这个副官都看着着急。他居然将全师所以副团级以上的官兵召集到一起挨个挨个的审问。这他娘的能审出个什么结果呢?我觉得贺师长真是瞎了眼了。
这还不算完,见审讯无过后,丁健竟然召开全师连长大会,宣布此事,希望各个连长来帮忙调查此事,并且还提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要求。这不显然是打草惊蛇么?在我看来,丁团长是被那无尽的黑夜所吞噬了内心,此时此刻,面对来自内部的恐惧,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所以才能做出诸如此类极其不明智的蠢事来。而此时,距贺师长所给的期限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他奶奶的!”丁健回到团部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就是坐在那儿发愣。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像往常那样低着头各干各的。老李依旧在拨弄他那台早已坏球了的电台,方参谋倒是显得很关心这事,但也只是站在原地好像跟烟有仇似的玩了命的抽,根本停不下来。而我则是目瞪口呆,完全没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寒风像无情的箭,扎进我的心窝里,很无奈,只好平静好自己的心绪,硬着头皮回忆目前为止所见的每一个人的表现,希望老天保佑,让我灵光一闪,能够找到什么有关内奸的线索。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从师部传来划破天际。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师部,期待能从微渺的视野中探寻到些什么。但大家同时又是呆愣着的,不晓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妙,却又说不上究竟是什么不妙。此时的我们,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已然达到了最紧处,是欲断还未断,没断欲要断的感觉。当方参谋被手中烟头燃到底部的火星烫的怪叫起来时,他才回过神来,大叫道:“都杵着干啥啊?快他娘的去看看情况啊!”说完便一骨碌钻进了车里,往师部的方向驶去。此时,离师长所规定的限制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约莫颠了有五、六分钟的崎岖路,才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师部。为什么说是有惊无险呢?尽管我对于这甚为难走的山路是心里头早有准备,但六、七个人挤一辆车,那种颠簸的程度您是可想而知的。说真的,我好几次都想跳下车然后自己跑过去算了。说到这事,我还是想抱怨一下咱们的丁健团长。这种时候他就应该拿出团长的气魄,就算是真发生了什么,但去师部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啊。按道理也不能够允许这么多人去,连老李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尉报务员都······诶,不说了,其实我觉得我要是干团长肯定比丁健要好得多!
不说这事了,还是来说说师长吧。等我们到那里,却发现师长已经被亮出军统身份的二团团长孙长吉以叛国通敌罪处决。正在我们想要问明实情时,孙长吉团长却开口道:“现在由我来代理贺渊旺接手全师的工作······”这话一出倒好,咱们的丁健团长立马表示出了不满:“等等,老孙啊。就算是什么那统这统的,凭啥这代师长就是你啊?再说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贺师长就通敌叛国了?”说完两手一挥:“咱兄弟们可都是不相信的,你们说是不是?”
贺师长平常里对兄弟们疼爱有加,只要贺师长吃肉,咱兄弟们至少也能喝得上肉汤,嚼得上肉沫。所以弟兄们对于贺师长还是很感恩戴德的。而此时说贺师长是汉奸。而且还是从一个很讨人厌的军统的嘴里吐出来的,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至少是不愿意去相信的。所以大伙儿都齐齐应了丁健的话,俱大声喊道:“是!”
孙长吉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牛皮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委任书三个大字。接着孙长吉走至丁健身旁,轻轻拍了拍丁健的肩膀,将委任状一抖,正色道:“丁团长,这是重庆方面下达的,你若不从,岂不是战场违抗命令,是要掉脑袋的!”说完,还挑衅似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丁健这回可看傻了,即便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受人尊敬与爱戴,体恤部下的贺师长是通敌叛国的汉奸。孙长吉也不再管丁健了,只是自顾自的在那儿指挥安排:“传令一团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