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惊的池田犀利的眼神看到了一斑光芒,下一个瞬间,他就感到有一个沉重的力量撞击着他的眼眶,那里冒出几许星光以后,他的全部思想意识就消失了,黑暗恶魔一样吞噬了他。
一颗子弹穿进他的左眼,在骨骼的不均衡作用下,迅速翻转,滚动,释放动能,炸开了他的眼底,钻进他的脑袋里面,将那些珍贵的脑浆搅拌成了豆腐渣。
池田好像被无形的大手在背后上方提着脖子拽了一下,朝下面拽过来,仰面朝天躺倒在地。
噗嗤,浓烈的血腥气爆炸开,松下孝一的脸上,头盔上满是迸射的热血。
松下吓得嗷一声怪叫,将脑袋缩进隐蔽部里了。
他没看到敌人,对面最有可能威胁这边的地方,好像是几个大楼废墟的建筑垃圾,基座上面的残屋,可是,好像没有看到什么。
松下孝一赶紧爬过去,用手试探着池田的身上,触手可及是滚烫的血浆,半边脑袋已经被掀开。
“完了,可怜的池田!”
作为同乡甚至同村的松下孝一,想到池田那漂亮白嫩的妻子就心潮澎湃,也颇为不平,现在,池田死了,哈哈,他的遗孀我就有机会了。
不过,松下还是留下了悲伤的泪水,完全是无意识,或者是对自己命运的恐惧吧?
“我会为你报仇的。”松下在池田的衣服上抹去了自己手上的血浆,提着步枪,悄悄地离开这个暴露的位置。
他明白,这个位置暴露了,因为,敌人射击的子弹是单发,不是乱弹,更不是机枪子弹盲射。
可是他又怀疑,因为刚才明明就是中国人的一阵乱射,“无耻,也许是他们碰巧了的缘故,倒霉的池田,放心吧,你的妻子我照顾了。”
另一个狙击点,在一个平房的废墟上,惊人的幸运让这座平房在历次轰炸和爆炸中安然无恙,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狙击手最佳的遮蔽。
听到机枪声音,许多乱糟糟的步枪声音,日军神枪手前部伍长冷笑起来。
“菜鸟的支那人,虽然你们挺拼的,可是跟皇军精英玩枪法,你们还太嫩了一点儿!”
前部也觉得中国人的乱枪爆发,是一种胆怯,是焦虑积蓄以后的愤怒,也是警告性射击,所以,对于他这种老鸟儿神枪手,根本上就没有任何威胁。
在他十米远右侧的废墟里,隐蔽着他的助手,虽然日军并没有专门的狙击手,可是,挑选特等射手组成战斗小组,却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战术方案。
主射手负责攻击敌人,助理负责侦查敌人的攻击,掩护主射手,这是日军最新的战场技术操典。
打了一个响指,显示出自己的悠闲自得,前部伍长甚至计划点燃一支香烟,因为中国人被打怕了,根本不敢露出脑袋。
正在此时,同样很是轻松的助理射手远藤二等兵干脆伸出脑袋,观察中国人可怜的自卫还击场面。
可是,在雪光的辉映下,他看到前部伍长,也就是他的班长,突然从平房的顶上翻了一个跟头,朝后面栽下房顶,他身边皑皑的白雪被乌黑色的东西放射性感染了。
他第一感觉就是:那是血!
“怎么可能?中国人交了个狗,屎运?”远藤二等兵赶紧缩回去,倾听着他伍长,也就是班长的呼吸声。。
可惜,没有了,只有痉挛的,肌肉不规则跳动,括约肌因为失去神经约束,发出的松弛声音,那是被大量污秽之物挤压出来形成的,远藤已经很熟悉了。
“伍长死了!”
杜词很阴险地取得了第一lún_gōng击的成功!
他布置了大量的前线士兵,采用集体射击,乱打的战术,成功的诱骗了日军,让日军骄横不已,他自己却利用这时候鬼子的侦查,那头盔在雪光里的辉映,迅速找到了两个狙击点,将敌人主射手击毙了。
他的步枪上安装了消音器,这样,就算他射击了,也能尽量减少敌人的注意力。
斯了自己的脑袋,是缴获的鬼子的军衣,绝对不戴钢盔,那玩意儿在雪幕下最容易反光,简直是催命符!
他转移了地方,38步枪的枪口火焰很小,几乎等于零,可是,在雪光下,还是有风险的。
两枪以后,他休息了一会儿,等待着。
大约三分钟以后,中国阵地的前沿再次爆发了射击声。尽管这些射击都是躲避在战壕中射击的,连脑袋都不伸出,不侦查,可是,瞄准的是敌人前沿方向和城墙的垛口鬼子屯兵的地方,感觉起来,还蛮像那么一回事儿。
多数鬼子狙击点上,还在嘲弄,在麻痹,可是,被袭击了的两个地方,松下孝一和远藤二等兵却没有马虎,他们要报仇!
松下是为了心理上的安慰,因为,他和池田的妻子美之子已经有过约定,如果池田战死,她就委身于他。
松下很勇敢地伸出脑袋,因为他觉得,中国不可能有狙击手,中国人的枪法超烂!他们打仗完全使用人命来堆积。
他举着步枪,朝前面观察,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就拿出胸前的望远镜子。
咻,他听到子弹的呼啸声,接着,望远镜的镜片碎了,无数锋利的玻璃片子裹挟着一颗子弹,钻进了他的眼睛,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紧眼睛,可是,那一股透骨的寒冷,已经穿过眼眶,透过脑袋,从脑后勺子飞出去了。
松下带着他脑海里人妻的美女憧憬永远的死去了。
远藤,也是求战心切,为了伍长报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