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吓坏了于同,求着邹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说是因为当时磕到后脑的时候力度过猛,可能里面有淤血未清,所以暂时失明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或许——至于后面那种可能,于同宁愿自己没听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出两天,在家里守着的温江又出事了,不过温江的事于同他们还不太清楚,但现在这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温江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天早上,于同去邹大夫那里看于建业,剩下温江一个人在家看着,没想到,他那个舅舅家的泼皮表弟也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恰巧’路过,总之他趁着温江正在收拾后院的时候悄悄潜入,翻找了一遍屋里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后刚要离开就被温江发现了,两个人立刻就争执起来,温江身子单薄不如他,被对方一怒之下推倒在地,一头磕到桌角倒在了地上,大概是身体才刚刚养好一些,又遇到这些事,而原主又是个思虑中的,自从爹妈去世,本就觉得都是自己的缘故,再加上后来来到小姨家里,小姨又病逝了,然后紧接着就是姨夫受伤失明,他觉得自己就是人家嘴里说的扫把星,丧门星,克完自家爹妈还克了小姨,外公外婆,现在又轮到了姨夫,这么一想下去,顿时气血上涌,急火攻心,就这么去了,在醒来,早已换了个芯子了。
其实原本也还有一线生机的,当时爷爷那边二叔的小女儿温翠翠曾经来过自己家里,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那女的刚走进房门大敞地屋子就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又头破血流的温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她是真胆大还是吓到噤声,总之是一点声响没发出来,也在屋里转了迅速翻腾了一阵子就跑了。这些,都是这几天温江灵魂状态下在村子里乱晃的时候,听到温翠翠跟她娘,也就是温家二婶小郭氏私下里说起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至于那个表哥,貌似因为太过害怕而跑出了村子,可能去镇上他姐姐那里了,就不知道这件事,陈氏知不知道了,这两天他偷偷观察了下,倒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怜的孩子,温江默默在心里想到。自己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大概也回不去了,恐怕,只能阿q的想既来之则安之了。
只是可怜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自己是个不孝的儿子,可他心里明白,天下父母心,别管孩子做了什么,但到底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疼的。现如今,便只能靠大姐了,幸好姐夫是个心善且老实本分又真心对大姐的,算是放下几分心来。
而王和,只希望他心里不要太内疚,本来跟他就没什么关系,只担心他到时候会因为自己是在他家附近出事而感到自责,唉~
在村里晃晃悠悠地转了两天,温江正准备试着往山那边转转,就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拉扯他的魂魄,灵光一闪,恐怕是魂魄要回归身体,到了醒来的时候了,温江便也不挣扎,顺从那股力量,就只感到眼前一花,再有意识时,便有一种实质的感觉,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轻飘飘地了。试着动了动手指,慢慢把眼睛睁开,鼻子里先闻到一阵苦涩中又带着一点点草木气息的味道,想来是给他或者给于建业熬得药了。
这边正蹲在药炉边上盯着的十二三岁的小药童正好转身拿东西,一回头就对上他的眼睛,呆呆的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跳起来往外面跑:“师傅师傅!”
就听得外面先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念叨着走进来:“说了多少回了,熬药的时候要全神贯注,切不可三心二意,火大了小了都会影响药的效力,还有你这性子,为师一直跟你说,修身养性,为医者,要心细要有耐心……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