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冷眼旁观,不免暗暗有些失望。几日来的朝夕相处,令他对晋王印象大为转变,想不到这位“草包王爷”竟是个无比洒脱坦率之人,甚至还颇有些“是真名士自fēng_liú”的魏晋气度,因而他把之前有关晋王贪酒好色的那些传言都当成是世人误会中伤。谁知今日一见,晋王不但重用了胡不喜这等奸馋小人,还将一众男子的投怀送抱、曲意逢迎引为乐事,看来自己终究还是看错他了。
说不清是何缘故,有股莫名的浊气堵在沈思胸口,令他心绪烦闷,不知不觉间,那张本就不甚白皙的脸孔也跟着暗沉了几分,连侍女们上前端酒送菜都战战兢兢倍加小心。
因为沈思身份特殊,席上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观察着他。对于来自四面八方内容各异的目光,沈思全都视而不见,只管泰然自若地闷头吃喝着,既不与人敬酒寒暄,也不刻意讨好晋王,等到面前的菜肴全部扫光,壶中酒水喝得一滴不剩,他便起身朝着主位拱了拱手,推说略感不适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