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身上的灼热,他的唇温度很平常。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盛粥的碗,舀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过去:“喏。”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一个已经二十多岁大学毕业的男人家里,而是在幼儿园当幼教。
吃药要哄,吃饭要喂,他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长成这模样的?
闻到粥的香味时谢鸣确实感到了饥饿。
昨天中午吃的东西不多,随便点了个外卖,给的菜分量特别少。
再然后晚上都处于昏睡状态,他并没有吃晚饭。
这粥经过她手不知淬了什么蜜糖,让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是甜的,口腔中尽是甜味。
他不由得回忆起那会儿吻她时她唇瓣的滋味来。
现在的她嘴唇湿润,没有涂口红,是寻常般淡淡的粉色。
“看什么?”
一碗粥见了底,郁筝正欲起身去洗碗,却发现谢鸣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脸看。
嗯,好像不是脸,顺着他的目光,这位置应该是——
“没什么。”谢鸣嘴角微勾,挪开视线,“筝筝,我困了。”
郁筝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啦啦的从她手背流下:“回房睡觉去。”
虽然他看上去还处于烧糊涂的样子,但郁筝总觉得他已经清醒过来,就是在耍她。
一个碗洗起来很快,她挂上洗碗布又擦干净手,走进客厅却看见谢鸣还坐在沙发上。
那双修长的腿随意伸直,几乎占据了整个沙发的空间,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依稀可见轮廓分明的锁骨。
“不是困了吗?”
谢鸣打了个呵欠,略微点了下头,扶着沙发的一端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忽而脚步一顿,一下子失去重心。
郁筝快被他吓得不轻,快步跑过去将他扶住。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头靠着她的脖颈,呵气:“筝筝。”
“我扶你去房间,赶紧把药吃了。”郁筝无奈脸。
许是因为身体虚,他靠过来都没什么重量,轻飘飘的。
谢鸣这会儿还真不是装的,走路时都觉得脚下像踩着棉花,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只是把这个小感觉扩大了一点。
拿了药之后,郁筝自觉跟谢鸣保持三米的距离。
昨天被强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一点也不想再感受一次。
毕竟,谢鸣的吻技真心不好,她觉得那时候自己就像一块任他啃的肉。
谢鸣遗憾地望见自觉后退的郁筝,心情不算很好。
她有意跟他保持距离,果然还是因为不够爱?
可她都这样来照顾他了……
他烦躁地咬碎了药,一如既往的又被苦到,猛灌了好几口水,被呛得咳嗽个不行。
“……”郁筝到底还是走过去拍着他的背,“善待自己。”
qaq,感觉女神看我的目光像看一个智障。
他拿了毯子盖在身上,口中涩味还没散去,又觉得困了。
郁筝停止了拍他脊背的动作,准备去拉上窗帘。
“筝筝,”他一把拉过她,眸子是闭着的,薄薄的唇贴着她的背,仅隔着件轻纱般的衣服,“你不困吗。”
困啊。
她都快困死了。
“所以我现在要回去睡觉。”郁筝冷眼,“谢鸣,够了,放开我。”
他这样缠着她,让她如何是好。
让她该怎么离开。
也不忍心离开。
谢鸣不依:“一起啊。”
这床不是挺大的,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先生,”郁筝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没转头。
见他沉默,半晌,声音才几乎从鼻子里溢出来:
“筝筝……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见过有谁把朋友做的都做到床上来了吗(╯‵□′)╯︵┻━┻
“是朋友,”郁筝的声音没有起伏,“不是那种朋友。”
他的语气轻了下来,让她听出了他仅存的理智:
“我知道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