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蒂娅, 离他远点,这个人有问题。”
“可是妈妈, 我觉得他只是很孤单……”
“别胡说——你不是要读诗?我帮你找来了诗集册,但是这些单词和句子你都认识吗?”
“也许吧……”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为过往的,
较之他埋藏于内心的,
皆为微沫。
——莱蒙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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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苏拂换掉了工作服,拿了自己的背包从操作间里出来,在前台要了一袋巧克力泡芙,和售货员小姐姐打过招呼之后, 准时下班。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应聘成为了一个甜点师。
虽然手残,但是好在做吃的这种事情她从来不含糊,蛋糕店有点小,她也是非专业,主要是小蛋糕店离贝克街很近, 近到她都懒得幻影移形。
赫德森太太终于从闺蜜家回来了, 当然她回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无非就是多了个人絮絮叨叨的说话而已。
但是可怕的是, 苏拂觉得自己竟然有些习惯她的唠叨, 和卷毛侦探在没有案子的时候,每天各种乱七八糟令人难以理解的行径。
截止今天,阿米尔·瓦勒案告终已有五天。
夏洛克再次开启咸鱼模式的第五天,似乎……有所不同?
苏拂上楼时客厅里理所当然的一片狼藉,夏洛克因为整天不出门连睡衣都懒得换,他坐在沙发上,弓着身体翻阅茶几上摊开的无数资料或者是书籍。
“终于有新案子了?”她问。
一直隔了整整一分钟,夏洛克才崩豆子似的蹦出一句“no”,苏拂将泡芙放在他面前:“吃不吃?”
被他一把挥开,目光盯着文件纸一动不动道:“苏,我不是麦考夫,不要总是期待我吃甜腻的奶油和——”
苏拂拿了一个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赫德森太太,你要来点甜点吗?”
“——不了,我的牙齿受不了!”
“唔——她的牙齿已经有三颗被虫蛀穿,如果再吃甜食世界上最好的牙医也不能拯救她的牙齿了。”
苏拂将袋子提回去放在茶几上唯一一小块空出来的地方上,夏洛克已经将那颗泡芙咽了下去,只是嘴唇上沾了一抹奶油,偏偏他脸上还没什么神情,灰是一目一百行也不为过。
“给,”苏拂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夏洛克不明所以的抬头,皱眉,“什么?”
苏拂干脆上前揩掉他嘴唇上的奶油,一低头看见他正在翻阅的东西不禁眉毛挑的很高:“《ucp500》——你看这个干什么?”
说着将她茶几上的书和文件都翻了一遍。
“……《汉堡规则》、《维斯比规则》……《海牙规则》(注1)——你又不做海运,看这么多国际海上货物运输贸易公约有什么用?”
夏洛克头也不抬:“我偏喜欢。”
苏拂将被他的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整理在一起放好,开玩笑道:“亲爱的难道要改行去应聘海牙国际法庭的海事法官吗?但是你的年龄似乎不够——”
夏洛克从她整理整齐的那摞书里又抽出一个文件夹,苏拂凑过去看了一眼,道:“你不如直接看《ucp600》,最新颁布,和《ucp500》相比有所调整——讲真,以你的聪明才智,看完这些你就可以去做海商的案子了,最多两年,你一定会是业内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律师。”
“我更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夏洛克道,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清,“所以并没有转行的打算……”
苏拂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过去合上他的文件,道:“你不可能遇到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所以了解这些完全没有用处。”
夏洛克又将文件翻开,心不在焉道:“如果以后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我想我会非常无聊,甚至有可能——”
“什么?”
他抬头朝她假笑一下:“炸了白汉金宫。”
苏拂:“……”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对了,”她停下打开自己卧室门的动作,“我要搬回四棵枫树街了,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走。”
夏洛克恍若未闻的继续翻阅文件。
苏拂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卧室里。
窗外一只姜黄□□头鹰正在敲打她的窗户。
她将猫头鹰放进来,解下包裹,本来想让人家休息一会再回霍格沃兹,但是卷卷不肯让出它的笼子和食槽,并且十分凶神恶煞的朝外来者示威,状态大概就和夏洛克每次叫错它名字的时候差不多。
苏拂无奈,只得将那只猫头鹰放走了。
包裹是一个小块块,装着她向西弗勒斯要的魔药,一包糖做的羽毛笔和一盒巧克力坩埚。
后两样东西一看就是邓布利多送的。
她笑了笑,将吃的放在一边,拿出装魔药的水晶瓶子掂了掂,回到了客厅里。
夏洛克依旧在研究他的海事国际条约和公约。
“给你的药,”苏拂将瓶子放在他手边,“一天擦一次,伤疤会消失不见。”
夏洛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翻手底的东西。
苏拂随手翻了翻沙发上的报纸,盯着某处饶有兴致的道:“夏洛克,肯特郡有一个吃人矿洞的新闻,你看了吗?”
“一群无知又无聊的年轻人的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