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嬷嬷快步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而在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南蔚抬手打出了若干手势,隐隐有灵力流动。
若是这时候言嬷嬷试图往里看,只会瞧见一片朦胧虚无,无法再感知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整个房间都被南蔚用禁制封住,避免有人察觉到此处的异状。
这也是他四年多前就发现了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灵桥断绝以后,修士们的修为常常难以寸进,渐渐的,便往修真百艺上横向发展。
不管是阵法、制符、炼丹、炼器,凡此种种,都被那时的修士们精研到了一个如今这时代的人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就比如禁制。
南蔚的魂识在这几年间也不断恢复,虽说受制于他现在尚在炼气期的修为,不可能还原为神识,更勿论神念了,但能触及的范围却是越来越远。
因此他时不时让魂识溜出院子满南府的逛,却发现整个南府都只有寥寥几处存在禁制,而且是破漏百出的禁制。
便是由现在才炼气五层的南蔚去解,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开。
所以南蔚也更可堂而皇之在府中修炼,突破境界也不必担心被发现,反正禁制一出,南府里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看透。
而为了避免修为被发现,南蔚也在四年多前特特从脑中翻出一种叫做《枯木诀》的敛息法诀修炼起来。
这种法诀乃是由跟南蔚齐名的枯木尊者所创,只要运行起来,便能敛住气息,越是修炼到了高深处,越能瞒过高阶修士。
南蔚只修成了第一层,就让自己在南秉礼眼皮子底下瞒了个彻彻底底。
他感应了一番体内灵元,修炼《一气培元诀》所生出的灵元格外圆融而浑厚,突破起来绝无隐患,接下来只要他按部就班,就能轻而易举达到炼气六层。
但南蔚环视了一眼四周,还是有点不满。
若是能弄到灵石,哪怕是下品灵石也好,他就能给自己屋里布一个聚灵阵,再布一个防护幻阵,足以让自己的修为增进速度再快上几分,又能不被任何人察觉。
可惜平日里言嬷嬷在外交易往来,都是用银钱,他几乎从未见过灵石。
虽然以他现在三灵根的天赋,四年多修至炼气六层,可以说足以令人震惊,但南蔚却很难感到满足。
想当年他在天地间元气不如现在多矣的天命魔宗内,也能只花两年时间便从一张白纸成为炼气大圆满,又在炼气大圆满巩固根基花去一年,三年时间便成就筑基。
南蔚郁郁:本尊怎么就没在南将体内醒过来呢……
这些念头也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顷刻之后南蔚便已沉淀了全副心神,运转起《一气培元诀》。
灵元犹如河流一般滔滔流动,朝着那一层伫立在前方的壁障冲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依稀仿佛有哗啦一声,灵元冲破关隘,南蔚睁开双眼。
他已经是炼气六层的修士了!
南蔚一挥手撤去禁制,将言嬷嬷叫了进来。
言嬷嬷颇有几分激动:“大哥儿,你……你当真……”
南蔚笑眯眯:“嬷嬷不信的话,可以检查一下。”
言嬷嬷连忙摇头:“信,信,我信!”她又冷笑一声,“都说三灵根不过是杂灵根,可我们大哥儿虽是三灵根,却比那所谓的上层灵根修炼起来还要快!”
南蔚知道她是在说南斐,当即道:“嬷嬷,我还能更快些!”只要有灵石。
言嬷嬷闻言却脸色一变:“大哥儿,不可鲁莽!虽然你有那位大能指点,嬷嬷我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修士,无法指点你什么。但我也清楚,修为提升得太快,常会导致灵元虚浮,根基不稳……若是一个不好,甚至往后都再无寸进……”
南蔚就乖巧点头:“嬷嬷,我知道。”
便是将实情告诉言嬷嬷,她也不会信,倒不如顺着她的话说,反正往后如何,自有本尊亲自予以证明。
若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三灵根修士,这样修炼的确会根基不稳,隐患重重。
但他可是南蔚,万年之后天命魔宗的四大尊者之一,境界本就在这儿,又何惧根基动摇?
再说了,便是当真有些什么隐患,南蔚也有法子解决。
只不过想起了这个法子……
南蔚嘴角就抽动了一下,默默将此法又一次封存在了脑海最深处。
离端阳尚余十日左右时,南蔚的魂识“看”到了一个消息。
言嬷嬷正好走进来,就见榻上的少年伸了个懒腰,继而换了个姿势,一手托腮,眸光流转,朝她看过来。
言嬷嬷笑道:“大哥儿,若是修炼得累了,也不要成天待在屋里,偶尔出去走动走动,反正有嬷嬷陪着你,不怕那些跳梁小丑。”
南蔚摆了摆手:“嬷嬷,我不累,族中是不是要为了竞渡大典进行遴选?”
言嬷嬷一惊:“是丹桂听到了什么到你跟前饶舌了?”
南蔚道:“跟她无关,嬷嬷,此事当真?”
言嬷嬷哪里看不出他的打算,只是她心中却忍不住担忧:“大哥儿,你莫不是想去参加这族内遴选?可是那样一来,你修炼一事不就人尽皆知了?”
南蔚无奈:言嬷嬷忠心是够的,就是脑子不大灵光。
“嬷嬷,你说我修炼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每日隐藏着修为,静悄悄地偏安在这南府一隅?”他挑了挑眉,“白胡子爷爷也说了,我辈修士,既要对修真一事持如履薄冰的心态,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