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负鞭请罪去吧。”宋文渊抓起马鞭扔在他的身上,转身走了,心想这货吃什么长大的?
别人脑中有大脑沟,你特么脑子里是喀斯特地貌!!!
纵然已对他的品行了如指掌,但是面对康天真鳄鱼的眼泪,宋文渊还是惨痛地选择了上贼船,准时出现在去往景德镇的飞机上。
“渊渊,你真是个好人,”康天真满眼都是感激。
宋文渊闭目养神,“我不收好人卡。”
“那我给你发永远的兄弟卡,”康天真兴奋地从包里摸出一张面膜,“为了表示感谢,兄弟伺候你补个水。”
冷不丁一个湿淋淋的东西拍在脸上,宋文渊打了个哆嗦,猛地坐起来,一把抓下面膜,怒,“你就是那个朋友圈卖面膜的吗?”
“是啊,7天美白新体验,闺蜜已经又加订了100盒,再不下单就没货了哦,”康天真单手托腮,嘟着章鱼嘴,一脸绿茶婊标准笑容。
宋文渊被他雷笑了,将面膜扔回他身上,“神经病,自己敷去吧。”
康天真哈哈大笑。
景德镇向来有瓷都之称,史料记载其自东汉便开始烧制陶瓷,到宋代时已是“村村窑火,户户陶埏”,窑火千年不绝,这里烧出了名动天下元青花,烧出了凤毛麟角鸡缸杯,烧出了绝世佳品粉彩瓷……烧出了中华瓷器睥睨天下的不朽神话。
一件上等的瓷器需要上等的粘土、水源和木柴,因而青史留名的窑口大多建立在青山绿水之乡。
宋文渊跟着康天真走在林立的窑厂间,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和天空中绵延飘散的缕缕青烟,不由得心情大好,“你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康天真道,“我小时候跟我妈住在南京,长大一点就去美国定居了,一年大概回景德镇住几个月,康家的窑厂需要我妈回来坐镇。”
“令慈的手艺想必十分高超,”宋文渊由衷地恭维。
康天真自豪地仰脸,“那当然,我妈是官窑王,官窑之王,懂吗,康家仿烧官瓷的工艺全世界独一无二,如果他存心扰乱收藏市场,我敢说全国没几个人能不打眼。”
“官窑之王……”宋文渊暗自惊叹,他曾听说过一代官窑王康无邪的故事,听说他一双鬼手神乎其神,仿烧的官窑瓷器以假乱真,能骗得收藏家神魂颠倒为之疯狂。
没想到这一代官窑王竟然是康天真的母亲,不过,能来拜访这样一位伟大的女性,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所以当他看到康天真嗲叫着“麻麻~~~”一步三扭地扑进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男人怀抱的时候,感觉整个三观都被挖掘机碾碎了。
“回来了?”康纯杰面无表情摩挲着康天真的后颈。
康天真一脸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娇憨模样,“是啊,天真真可想念麻麻了呢~~”
“呵呵,”康纯杰猛地用力,揪住他的后颈皮,沉声,“我的马鞭呢?”
康天真顿时如同一只小猫般被控制住了四肢,哀嚎,“爸,爸,我错了,我知错了,您放手,疼啊……”
“哼,”康纯杰松开手,目光扫向宋文渊,“这位是……”
那慵懒的视线从身上一扫而过,宋文渊下意识地挺直脊梁,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稀松平常地看一眼,瞬间就渺小到了尘埃里。
康天真忙勾住宋文渊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爸,这就是宋文渊,我邮件里跟你说过,在湖北就是他救了我,当时他一脚踹开房门,跟天神一样出现在门口,六对华丽的翅膀轰然展开,浑身闪闪发亮……”
“你太夸张了,”宋文渊打断他,对康纯杰礼貌地笑道,“叔叔你好,我叫宋文渊,是南京小轩窗的学徒,您叫我文渊就好。”
康纯杰微笑,“我知道你,多谢你一次又一次伸出援手帮助那小畜生。”
宋文渊拿出那个乾隆粉彩天球瓶,诚恳地说,“我和天真是朋友,帮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的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康纯杰扫了一眼,“那是假的。”
宋文渊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瓷器,“这个天球瓶造型流畅优美,色彩粉润柔和,立体感强,口部和底部的松石绿釉浅淡光润……”
“那是天真15岁那年尿尿捏出来的,”康纯杰淡淡地说,“既然你也没看出真假,那就当真的收藏着吧。”
“……”宋文渊疯了。
康天真抓狂,“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什么时候尿尿捏的?那明明是你日常练习的失败产物,这个瓶子色彩过于艳丽,纹饰又板滞粗糙,一眼就看得出是仿品,你是自己烧出残次品来不好意思承认吧!”
“与其纠结这个问题,不如来谈谈,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康纯杰淡淡地问。
“那个……”康天真和宋文渊对视3秒钟,转头看向自己生父,内心十分强大地信口雌黄,“唉,这种丑事我本是不想说来玷污您的耳朵的,但是……文渊真是太不争气了,他在去云南边境铲地皮的时候竟然被毒枭喂了安利,抛家撂业地跟去制毒贩毒,是吧,文渊?”
谎都撒到这份上了,不接也不行了,宋文渊不得不自嘲地笑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都怪我一心做着发财梦,想要一步登天,才上了别人的当……”
“宋文渊,22岁,天蝎座,a型血,曾就读于三牌楼小学、宁海中学,十四岁辍学,师承嘉华拍卖行股东黄兴运,擅长书画古籍鉴定,父亲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