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倒是挺愤世嫉俗的吗？”沈言听到马仕的话语，眼神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

“沈大人，小人出身贫寒，父母为了供小人寒窗苦读，他们起早贪黑，身体枯瘦如柴，囊中又羞涩，没有本钱打点学堂的里师长和同窗，故而，学堂里凡是有举荐的机会都与小人无缘，望着一个个学问不如自己的同窗走出了学堂，迎接人生的曙光，小人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可现实却是不断的摧残着小人那一点点的自尊。”听到沈言打趣的话语，马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苦涩的无奈，脑海中隐藏最深的一幕幕记忆片段被唤醒。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已年迈，再也，迫于生活的堂，做个有钱人的西席，可是，贫寒出身始终是一个梗，东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小人一眼，甚至是当着许多文人的面呵斥小人，那时仅有的一些自尊让小人拂袖而去。”

“后来做个很多没有尊严的活计，直到流浪到金陵，瞧见锦衣校招募书吏，小人仗着自己饱读诗书的底气，便报名了，幸运的是，小人通过了三关考核，最终成功应征上了锦衣校的一名书吏，由于小人做事谨慎，从来没有出过纰漏，从而获得了何晴沣的赏识，额外提拔小人做了一名幕僚。”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经历，小人还谈什么理想和报复。”马仕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一抹痛苦的无奈。

“你错了，出身贫寒不是我们的错，出身士族也不是别人的优势，虽然我们被强行的分成三六九等，然而，只要心中有理想有抱负，就会朝着自己的理想和报复迈进，如果人都没有自己的理想和报复，那和行尸走肉又有啥区别。”沈言听完马仕的话语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说起来，我也没啥资格说你。”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前世庸庸碌碌，没啥成绩，和眼前的马仕有着多么的相似点，这一世盯着一个级坏蛋的名声活了下来，一开始自己也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幸运的是，自己离开陵南来到金陵，认识了自己值得保护和爱护的人，从此后自己才有了奋斗的目标。

“其实，我来金陵之前几乎是没有任何人生目标，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如果不是某一件事让我彻底的领悟了，人不能这样白活着，正是有了这个改变，所以我才努力的活着，我比你幸运的是，我遇到了皇上，是皇上给了我理想和抱负施展的土壤。”沈言瞧见马仕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何，沈言突然想和马仕说这些，或许是他和自己的前世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触动了自己内心中的某根弦，又或许憋了这么就，想找一个陌生人倾述一番。

“经历了人生的转折，我突然间明白了，如果没有理想和抱负，即便皇上给我了施展的土壤和舞台，我也做不好，因为没有任何动力可以促使我前进。”

“多谢沈大人的教诲，小人确实虚度了许多时光，也辜负了年迈父母的期望，让他们二老失望了。”听完沈言的话语，马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失落的神色，声音中也带着一些哽咽。

“马仕，如果你心中还有理想和抱负，我愿意给你一个施展的舞台。”沈言瞧见马仕的神态，顿时感觉到马仕并没有完全失去激情和热血，只是生活的磨练让马仕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音，马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亮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不太肯定的问道。

“我没有任何用意，如果你想回报你那年迈的双亲，心中还有理想和激情，我愿意给你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鼓励，不仅仅是因为马仕有一定的才能，更重要的是想给和前世有着相同感觉的马仕一个机会。

“沈大人如果愿意给小人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小人愿意为沈大人效犬马之劳，必定会用心为沈大人做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采，似乎找到了某种让自己继续奋斗的动力。

“你心中也能想到，我对锦衣校一点都不熟悉，而现在又接管金陵的锦衣校，所以许多事情短期内根本无法理顺，我需要一个熟悉锦衣校的人辅佐，如果你愿意辅佐我，又真心为我做事，我又何必吝啬这样的一个机会呢。”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鼓舞的神色望了马仕一眼，似乎想要看穿马仕的内心世界。

“多谢大人信任，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激动，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连忙站了起来，向沈言下跪，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不是觉得你可怜，你只是被生活的磨难丧失了人生的动力，然而，你还是有一些才能的，我也相信在你的辅佐下，我接管锦衣校的时间至少会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沈言望着马仕真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马仕的强项便是十分熟络锦衣校的人和事，所以沈言有理由相信有了马仕的辅佐，自己接管锦衣校的效率必定会提高几倍，加上章盛成功的撕开了米佩郢的这道口子，自己在锦衣校立足已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自己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光靠章盛撕开米佩郢的口子和马仕的辅佐还不够，必须要对现有的四名佐领进行处理，自己心中的初步设想是，章盛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