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悠然从身上掏出一个鱼骨小哨，一手塞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把小哨放到嘴边。哨声尖锐刺耳，看热闹的人都捂住了耳朵。言子虚皱了皱眉头，郭虎也终于停了手。

“郭大哥，我有话说！”华悠然笑眯眯地开口，“郭大哥，平康坊好像有条规矩，只要银两付清，买卖双方都不能反悔。不知道我记的有没有错呀？”

言子虚听见华悠然开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那手指，原本马上就要捏碎郭虎的腕骨。长凳落回桌面，他拍着胸口说了声“好险”，大大咧咧地坐回去，对着华悠然，又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规矩是有这么一条，”郭虎脸色越发阴沉，这条规矩，正是他自己定下的，不知道拿来做了多少次强买强卖、巧取豪夺的借口，“可他存心骗老子，怎么能是一回事？”

“郭大哥，他说的也没错，晴天挂晴图、雨天挂雨图，这看到的景色，确实变了呀。”华悠然笑看着郭虎，“各说各的理，也不是办法，不如猜铜钱决定，结果如何全凭天意。”

齐国的铜钱，一面是刻着“天华通宝”字样的“字面”，另外一面却是光滑平整的“光面”。

她摸出一把铜钱，随手拿了一枚出来：“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要动什么坏心眼。不如我替他跟郭大哥猜三把，我来扣，郭大哥来猜，要是猜中了，就让他把骗郭大哥的钱吐出来。不然呢，就请郭大哥放他一回。怎样？”

好些日子没见过这样轻声细气的小姑娘，郭虎半边身子都酥了，料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点点头就算同意了。

言子虚戏谑地看着华悠然，凑到她耳边说：“我是铁公鸡转世，出门不捡钱就算丢。你要是赢了，就万事大吉；你要是输了，也休想让我掏出那十五两银子来。”

郭虎干笑一声：“小姑娘，你要是输了，你们两个每人陪我十五两银子，敢不敢？”

言子虚抢在华悠然前面，空手做了个纨绔公子轻摇折扇的架势，慢悠悠地开口：“舍命陪佳人也没什么，更何况只是区区舍出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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