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目无尊长的东西拖下去，送到暴室好好反省！”王后气得手直抖，“把这幅东西，拿下去烧了。”进了暴室，不管你是公主还是王妃，都要活活脱去一层皮。

殿外候命的侍卫，听到王后的吩咐，立刻冲上来押住华悠然。

“公主，不是这样，您快跟娘娘说，您准备的是牡丹图……”妙儿泪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华悠然脑中一片混乱，尽力思索这三天来可能接触绣品的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眼看华悠然就要被拖出去，青铜面具后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话：“海东青是尊煌图腾。”

齐王听了这句话，当即就变了脸色。这句话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若是有人因为献上海东青图而受罚，那么齐国就是公然蔑视尊煌城。

他赶忙打圆场：“这海东青绣得不错，悠儿显然花了心思。这寿礼嘛，形式倒是其次，重要的就是这份心意。”

王后不甘心地闭了嘴，忽然换上一幅笑脸，对着华悠然和颜悦色地说：“原来海东青是尊煌图腾，本宫也是今天才知道。悠儿对尊煌城如此有心，莫不是……”她掩着嘴，得意地笑着，娇嗔地转向齐王：“大王，您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儿女大了，心思也不对我们说了，这海东青图，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齐王一愣，看见王后的眼神不住地往华纯如身上飘，只能讪讪地接口：“王后说的是，悠儿既然绣成了如此精美的海东青，冥冥中缘分自有天定。”他转向聂久渊：“寡人就把悠儿许配给城主，如何？”

下嫁公主，还要询问准驸马对人选是否满意，真是天下奇谈。聂久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说了句：“这图算作嫁妆，今天我要带走。”言外之意，倒是同意了这门婚事的人选。

王后长出了口气，欣慰地看看自己的女儿，又得意地看了眼华悠然，施舍似的说：“带她下去休息。”

华悠然还没从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绣品怎么会变成海东青，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了远嫁尊煌城的人，她也不知道。

满殿的交头接耳声，嗡嗡作响，父王牢牢盯着她，眼神里含着警告。王后得意地看着她，为自己的机智百变自豪不已。纯如姐姐也笑着看她，满眼都是得意。小时候，每次华纯如故意踩坏她的玩具，都是这副趾高气昂的表情。

每一张脸都那么陌生、狰狞，压在她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脚底像踩着棉花一样，摇摇晃晃地回到弄玉殿，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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