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尚武,延安府米脂县境内有三大家族势力,分别是太安里二甲李氏、永和石楼李氏和艾氏家族,三大家族中,能人众多,在延安府乃至整个大明都有一定的名气。
李守忠属于太安里二甲李氏,整个家族是从甘肃太安里搬迁过来的,本不姓李,因祖上积功,在唐朝被太宗皇帝李世民赐为李姓。而来自山西的永和石楼李氏则为原始的李姓,唐高祖李渊便出至山西,所以,这个家族常常以唐皇正统自居。平日里,两个李氏家族向来不对付,不时为地盘、利益以及姓氏明争暗斗。而艾氏家族则互不相帮,只管闷声发财,悄悄壮大自己的势力。
李继迁寨本是太安里二甲李氏家族的大本营,到了大明建国之初,为了发展壮大,族长带领一众高手从穷山沟里搬迁至米脂县城,打下了一片天地,而后又逐渐壮大,终于成为米脂三大势力之一。壮大后的太安里二甲李氏家族便正式定居在城里了,成为李氏宗族。
而李继迁寨剩下的太安里二甲李氏家族成员,在李守忠祖上的带领下,继续留守在农村。因为族中高手几乎被悉数带走,久而久之,李继迁寨的李氏家族慢慢没落下去,就像一些分散各地的李氏家族分支一样,逐渐沦为米脂县李氏宗族的旁支。
宗族惯有祖训,只要宗族旁支的家族中,能够有人在太安里二甲李氏宗族族每二十年一次的大比武盛会上,挺进十强,便有资格重归宗族,成为宗族嫡系,共享宗族的资源。
当然,参加者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
而就在四十多年前,李继迁寨出了一个不世奇才——李守忠。
李守忠从小就领悟力超强,根骨极佳,而且习武刻苦认真,几成武痴,所以,在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寨中李氏家族十年大比之时,力挫群雄,就成为了李继迁寨的第一高手,族中弟子都对他的成就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而在那一年后,便赶上宗族大比盛会,这对各个旁支家族来讲,重要性不言而喻,那可是直升嫡系的一个好机会。
于是,李继迁寨的第一高手李守忠带着全寨人的殷切期望,受命带领几个寨中年轻子弟前去米脂县参加宗族大比。
不料在比武台上,面对一个本可以轻松战胜的对手,李守忠突然之间走火入魔,神智迷失,被人轻松击败。
寨中许多本就心怀嫉妒不满的家族成员乘机落井下石,诋毁不断,使得高傲的李守忠深受打击,而他本人也因为那次走火入魔和落败受伤,武功尽失。
从当初的耀眼明星到如今的落魄之人,巨大的落差,让李守忠无法承受。在加上看穿了人情冷暖,心灰意冷之下,他不愿继续留在寨中,便悄悄带着妻子和年幼的长子离开了李继迁寨,隐居在五十里外的敞梁湾中。
由于李守忠毕竟出身大家族,读过书,有见识,又很有头脑,加上为人厚道,扎实肯干,很快便成为敞梁湾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虽然后来寨中老族长派人辗转寻到了他,劝他重归寨中,但都被李守忠拒绝了,只是承诺自己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族中但凡有事相召,必不推辞。
后来寨中的家族大比,因为李鸿基的大哥、李过的父亲早亡,而这俩个小子年纪尚幼,李守忠家无人可去。
又是十年过去,就在今天,寨中族长派人送来召贴,命李守忠派儿子李鸿基、孙子李过参加家族大比。
接到召贴,李守忠心中哀叹不已。不知是因为自己太宠溺李鸿基,还是他脑袋里长的全是草,完全没有遗传一丁点自己的天赋,三岁开始练武,十三年过去了,连李氏家族最基本的入门武功拔山术和连云弓都没练出一点模样,更别说其他高阶的武功了。
那个克死自己儿子、长得像野猴子一样的孙儿李过,习武天赋虽然比李鸿基好点,但是心猿意马,静不下心来,根基不实,也难有作为。
如果就靠这俩小子代表李守忠家去寨中参加家族大比,估计首轮就会被打下擂台,让李守忠四十年年后再蒙羞一次。
可是,族中相召,又不能不去,这却如何是好呢?!
纠结不已的李守忠使劲吧嗒着手中的烟袋,整个正房厅里顿时烟雾缭绕。
“咳咳咳,爹,你歇会好不好!想熏死我们啊!”满堂的烟雾呛得李鸿基大声咳嗽起来,他涨红了脸抗议道。
“哦!”回过神来的李守忠心疼儿子,慌忙息了烟袋,唤丫鬟把大门全部敞开透气。
缓过劲来的李鸿基嘻皮笑脸地对李守忠道:“爹,不是儿子不孝顺,也并非儿子不听话,可我实在不是练武的料,武艺低微,登不了大雅之堂,那个什么家族大比,儿子就不用去了吧!”
李守忠闻言,目光迷离,沉默不语。
他并没有因为李鸿基的话而动怒,因为他明白,这说的是实情。
如果勉强逼迫李鸿基和李过前去参加,丢脸是小事,万一儿子受了伤那可成了大事,再万一倒霉伤了命根子。。。
李守忠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于是打定主意,对李鸿基道:“好吧,不去就不去!只是爹得好好想想,如何回绝这次的家族召唤可是个头疼的事情!”
李鸿基闻言,如逢大赦,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胖胖的身体也显得轻盈了不少。他上前拉住李守忠的手,道:“走吧,爹,吃饭去,我和过儿要饿死了!”
李守忠望着李鸿基,苦